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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shàng
尚shū
书
·zhōu
周shū
书
·duō
多shì
士
- 〔1〕
wéi
惟sān
三yuè
月
，zhōu
周gōng
公chū
初yú
于xīn
新yì
邑luò
洛
，yòng
用gào
告shāng
商wáng
王shì
士
。 - ▓译：周成王七年三月，周公初次前往新都洛邑，用成王的命令告诫殷商的旧臣。
- 〔2〕
wáng
王ruò
若yuγ
曰
： - ▓译：王这样说：
- 〔3〕
ěr
尔yīn
殷yí
遗duō
多shì
士
，fú
弗diào
吊mín
旻tiān
天
，dà
大jiàng
降sāng
丧yú
于yīn
殷
，wǒ
我yǒu
有zhōu
周yòu
佑mìng
命
，jiāng
将tiān
天míng
明wγi
威
，zhì
致wáng
王fá
罚
，chì
敕yīn
殷mìng
命zhōnɡ
终yú
于dì
帝
。 - ▓译：“你们这些殷商的遗臣不要再悲伤了，上天对殷商降下了毁灭性的惩罚，我们周国秉承天命，执行上天的威严，施行王者的惩罚，宣告殷商的命运已经被上天终结了。
- 〔4〕
sì
肆ěr
尔duō
多shì
士
！ - ▓译：现在，你们这些官员啊！
- 〔5〕
fγi
非wǒ
我xiǎo
小guó
国gǎn
敢yì
弋yīn
殷mìng
命
。 - ▓译：并不是我们小小的周国胆敢夺取殷商的天命。
- 〔6〕
wéi
惟tiān
天bú
不bì
畀yωn
允wǎng
罔gù
固luàn
乱
，bì
弼wǒ
我
，wǒ
我βí
其gǎn
敢βiú
求wèi
位
？ - ▓译：而是上天不把大命赐予那些信奉虚妄、怙恶不悛的人，而是帮助我们，我们岂敢擅自谋求王位呢？
- 〔7〕
wéi
惟dì
帝bú
不bì
畀
，wéi
惟wǒ
我xià
下mín
民bǐng
秉wéi
为
，wéi
惟tiān
天míng
明wèi
畏
。 - ▓译：正因为上天不把大命给予信奉虚妄、怙恶不悛的人，我们这些下民的行为，应当敬畏天命。
- 〔8〕
wǒ
我wén
闻yuγ
曰
： - ▓译：我听说：
- 〔9〕
shàng
上dì
帝yǐn
引yì
逸
，yǒu
有xià
夏bù
不shì
适yì
逸
； - ▓译：‘上天制止游乐，’夏桀不知节制地游乐。
- 〔10〕
zé
则wéi
惟dì
帝jiàng
降gé
格
，xiàng
向yú
于shí
时xià
夏
。 - ▓译：上天就降下教诲，劝导他改正。
- 〔11〕
fú
弗kè
克yōng
庸dì
帝
，dà
大yín
淫yì
泆yǒu
有cí
辞
。 - ▓译：但他不仅不听从上天的教导，反而变本加厉地游玩作乐，并且怠慢上天。
- 〔12〕
wéi
惟shí
时tiān
天wǎnɡ
罔niàn
念wén
闻
，jué
厥wéi
惟fèi
废yuán
元mìnɡ
命
，jiànɡ
降zhì
致fá
罚
； - ▓译：因此，上天不再眷顾他，考虑废除夏的大命，降下严厉的惩罚；
- 〔13〕
nǎi
乃mìng
命ěr
尔xiān
先zω
祖chéng
成tāng
汤gé
革xià
夏
，jùn
俊mín
民diàn
甸sì
四fāng
方
。 - ▓译：上天于是命令你们的先祖成汤代替夏桀，命令贤能的人才治理四方。
- 〔14〕
zì
自chéng
成tāng
汤zhì
至yú
于dì
帝yǐ
乙
，wǎng
罔bù
不míng
明dé
德xù
恤sì
祀
。 - ▓译：从成汤到帝乙，没有人不努力施行德政，谨慎祭祀。
- 〔15〕
yì
亦wéi
惟tiān
天pī
丕jiàn
建
，bǎo
保yì
乂yǒu
有yīn
殷
，yīn
殷wáng
王yì
亦wǎng
罔gǎn
敢shī
失dì
帝
，wǎng
罔bù
不pèi
配tiān
天βí
其zé
泽
。 - ▓译：也因为上天树立了安定殷国的贤人，所以殷的先王们没有人敢于违背天意，也没有人不配合上天的恩泽。
- 〔16〕
zài
在jīn
今hòu
后sì
嗣wáng
王
，dàn
诞wǎng
罔xiǎn
显yú
于tiān
天
，shěn
矧yuγ
曰βí
其yǒu
有tīng
听niàn
念yú
于xiān
先wáng
王βín
勤jiā
家
？ - ▓译：然而后来继位的纣王，完全不明白上天的旨意，更别说听取和思考先王为家国辛劳的训导了。
- 〔17〕
dàn
诞yín
淫jué
厥yì
泆
，wǎng
罔gù
顾yú
于tiān
天xiǎn
显mín
民zhī
祗
，wéi
惟shí
时shàng
上dì
帝bù
不bǎo
保
，jiàng
降ruò
若zī
兹dà
大sāng
丧
。 - ▓译：他肆意放纵于淫逸享乐，不顾天意和百姓的困苦，因此上天不再保佑他，降下了这场大乱。
- 〔18〕
wéi
惟tiān
天bú
不bì
畀bù
不míng
明jué
厥dé
德
，fán
凡sì
四fāng
方xiǎo
小dà
大bāng
邦sàng
丧
，wǎng
罔fγi
非yǒu
有cí
辞yú
于fá
罚
。 - ▓译：上天不会把大命赐予不勤修德政的人，凡是四方小国大国的灭亡，无一不是因为怠慢上天而受到惩罚。
- 〔19〕
wáng
王ruò
若yuγ
曰
： - ▓译：王又说：
- 〔20〕
ěr
尔yīn
殷duō
多shì
士
，jīn
今wéi
惟wǒ
我zhōu
周wáng
王pī
丕líng
灵chéng
承dì
帝shì
事
，yǒu
有mìng
命yuγ
曰
： - ▓译：“你们殷国的众臣，如今只有我们周王能够很好地执行上天的使命，上天有命令说：
- 〔21〕
『gγ
割yīn
殷
，
』gào
告chì
敕yú
于dì
帝
。 - ▓译：‘夺取殷国，并向天报告。
- 〔22〕
wéi
惟wǒ
我shì
事bù
不èr
贰shì
适
，wéi
惟ěr
尔wáng
王jiā
家wǒ
我shì
适
。 - ▓译：’我们讨伐殷商时，并没有把别人当作敌人，只把你们的王室当作敌人。
- 〔23〕
yú
予βí
其yuγ
曰wéi
惟ěr
尔hóng
洪wú
无dù
度
，wǒ
我bù
不ěr
尔dòng
动
，zì
自nǎi
乃yì
邑
。 - ▓译：我怎么会想到你们这些官员如此不守法呢，我没有动你们，动乱却是从你们的封邑开始的。
- 〔24〕
yú
予yì
亦niàn
念tiān
天
，jí
即yú
于yīn
殷dà
大lì
戾
，sì
肆bù
不zhèng
正
。 - ▓译：我也考虑到天意只是要夺取殷国，所以在殷乱平定之后，便不再追究你们的罪责了。
- 〔25〕
wáng
王yuγ
曰
： - ▓译：王说：
- 〔26〕
yóu
猷
！ - ▓译：“啊！
- 〔27〕
gào
告ěr
尔duō
多shì
士
，yú
予wéi
惟shí
时βí
其βiān
迁jū
居xī
西ěr
尔
，fγi
非wǒ
我yì
一rén
人fèng
奉dé
德bù
不kānɡ
康nínɡ
宁
，shí
时wéi
惟tiān
天mìng
命
。 - ▓译：告诉你们这些官员，我因此要把你们迁居到西方去，并不是我不愿让你们安居，而是天命如此。
- 〔28〕
wú
无wéi
违
，zhèn
朕bù
不gǎn
敢yǒu
有hòu
后
，wú
无wǒ
我yuàn
怨
。 - ▓译：天命不可违背，我不敢拖延执行天命，你们不要怨恨我。
- 〔29〕
wéi
惟ěr
尔zhī
知
，wéi
惟yīn
殷xiān
先rén
人yǒu
有cè
册yǒu
有diǎn
典
，yīn
殷gé
革xià
夏mìng
命
。 - ▓译：你们知道，殷人的祖先有书册和典籍，记载着殷国如何取代了夏国的天命。
- 〔30〕
jīn
今ěr
尔yòu
又yuγ
曰
： - ▓译：现在你们又说：
- 〔31〕
『xià
夏dí
迪jiǎn
简zài
在wánɡ
王tínɡ
庭
，yǒu
有fú
服zài
在bǎi
百liáo
僚
。 - ▓译：‘当年夏的官员被选入殷的朝廷，在百官之中都有职务。
- 〔32〕
』yú
予yī
一rén
人wéi
惟tīng
听yòng
用dé
德
，sì
肆yú
予gǎn
敢βiú
求yú
于tiān
天yì
邑shāng
商
，yú
予wéi
惟shuài
率sì
肆jīn
矜ěr
尔
。 - ▓译：’我只是任用有德行的人，现在我从大邑商招来你们，是对你们宽容和爱护。
- 〔33〕
fγi
非yú
予zuì
罪
，shí
时wéi
惟tiān
天mìng
命
。 - ▓译：这不是我的错，而是天命。
- 〔34〕
wáng
王yuγ
曰
： - ▓译：王说：
- 〔35〕
duō
多shì
士
，xī
昔zhèn
朕lái
来zì
自yān
奄
，yú
予dà
大jiàng
降ěr
尔sì
四ɡuó
国mín
民mìnɡ
命
。 - ▓译：“殷的众臣啊，从前我从奄地来的时候，曾对你们管、蔡、商、奄四国的臣民广泛下达过命令。
- 〔36〕
wǒ
我nǎi
乃míng
明zhì
致tiān
天fá
罚
，yí
移ěr
尔xiá
遐tì
逖
，bǐ
比shì
事chén
臣wǒ
我zōng
宗duō
多xùn
逊
。 - ▓译：然后我明明白白地执行上天的惩罚，把你们从远方迁徙到这里，近来你们为我们周族服务、臣属，表现得非常恭顺。
- 〔37〕
wáng
王yuγ
曰
： - ▓译：王说：
- 〔38〕
gào
告ěr
尔yīn
殷duō
多shì
士
，jīn
今yú
予wéi
惟bù
不ěr
尔shā
杀
，yú
予wéi
惟shí
时mìng
命yòu
有shγn
申
。 - ▓译：“告诉你们殷商的众臣，现在我不杀害你们，我想重申这个命令。
- 〔39〕
jīn
今zhèn
朕zuò
作dà
大yì
邑yú
于zī
兹luò
洛
，yú
予wéi
惟sì
四fāng
方wǎng
罔yōu
攸bīn
宾
，yì
亦wéi
惟ěr
尔duō
多shì
士yōu
攸fú
服bγn
奔zǒu
走chén
臣wǒ
我duō
多xùn
逊
。 - ▓译：如今我在这洛邑建成了一座大城市，一方面是因为四方诸侯需要一个朝贡的地方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们为我们服务、奔走臣属非常恭顺的缘故。
- 〔40〕
ěr
尔nǎi
乃shàng
尚yǒu
有ěr
尔tω
土
，ěr
尔yòng
用shàng
尚níng
宁gān
干zhǐ
止
，ěr
尔kè
克jìng
敬
，tiān
天wéi
惟bì
畀jīn
矜ěr
尔
； - ▓译：你们还可以继续保有你们的土地，你们也会重新安宁下来，如果你们能敬慎行事，上天将会赐给你们怜爱；
- 〔41〕
ěr
尔bù
不kè
克jìng
敬
，ěr
尔bù
不chì
啻bù
不yǒu
有ěr
尔tω
土
，yú
予yì
亦zhì
致tiān
天zhī
之fá
罚yú
于ěr
尔gōng
躬
！ - ▓译：如果你们不能敬慎，你们不但会失去土地，我也会将上天的惩罚加在你们身上。
- 〔42〕
jīn
今ěr
尔wéi
惟shí
时zhái
宅ěr
尔yì
邑
，jì
继ěr
尔jū
居
； - ▓译：现在你们应该好好住在你们的城里，继续从事你们的工作。
- 〔43〕
ěr
尔jué
厥yǒu
有gān
干yǒu
有nián
年yú
于zī
兹luò
洛
。 - ▓译：你们在洛邑会有安乐的生活，也会有丰收的年景。
- 〔44〕
ěr
尔xiǎo
小zǐ
子nǎi
乃xīng
兴
，cóng
从ěr
尔βiān
迁
。 - ▓译：从你们迁到洛邑开始，你们的子孙也将兴旺发达。
- 〔45〕
wáng
王yuγ
曰
： - ▓译：王说：
- 〔46〕
yòu
又yuγ
曰shí
时yú
予
，nǎi
乃huò
或yán
言ěr
尔yōu
攸jū
居
。 - ▓译：“顺从我，顺从我，这样你们才能长久安居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