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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zhài
祭gōng
公jiàn
谏zhēng
征quǎn
犬róng
戎
-
〔chūn
春qiū
秋lǔ
鲁guó
国
〕zuǒ
左qiū
丘míng
明
- 〔1〕
mù
穆wγng
王jiāng
将zhēng
征quǎn
犬róng
戎
，zhài
祭gōng
公móu
谋fǔ
父jiàn
谏yuē
曰
： - ▓译：周穆王将征伐犬戎，祭公谋父劝阻说：
- 〔2〕
bù
不kě
可
。 - ▓译：“不行。
- 〔3〕
xiān
先wγng
王yào
耀dé
德bù
不guān
观bīng
兵
。 - ▓译：先王显示德行而不炫耀武力。
- 〔4〕
fú
夫bīng
兵
，jí
戢ér
而shí
时dòng
动
，dòng
动zé
则wēi
威
； - ▓译：兵力是储存起来到一定时候动用的，一动用就使人畏惧；
- 〔5〕
guān
观zé
则wγn
玩
，wγn
玩zé
则wú
无zhèn
震
。 - ▓译：炫耀武力就会滥用，滥用就不能使人畏惧。
- 〔6〕
shω
是gù
故zhōu
周wén
文gōng
公zhī
之
《sòng
颂
》yuē
曰
： - ▓译：所以周文公的《诗经·周颂·时迈》说：
- 〔7〕
zài
载jí
戢gān
干gē
戈
，zài
载gāo
櫜ɡōnɡ
弓shǐ
矢
； - ▓译：‘将兵器好好收藏，将弓箭藏在皮囊；
- 〔8〕
wǒ
我qiú
求yω
懿dé
德
，sω
肆yú
于shí
时xià
夏
。 - ▓译：我们君王寻求美德，施予这华夏之邦。
- 〔9〕
yǔn
允wγng
王bǎo
保zhī
之
。 - ▓译：君王定能保持天命久长。
- 〔10〕
xiān
先wγng
王zhī
之yú
于mín
民yě
也
，mào
茂zhèng
正qí
其dé
德
，ér
而hòu
厚qí
其xωng
性
； - ▓译：’先王对于百姓，努力端正他们的德行，使他们的性情更加宽厚；
- 〔11〕
fù
阜qí
其cγi
财qiú
求
，ér
而lω
利qí
其qω
器yònɡ
用
； - ▓译：扩大他们的财源，改进他们的工具；
- 〔12〕
míng
明lω
利hài
害zhī
之xiàng
乡
，yǐ
以wén
文xiū
修zhī
之
，shǐ
使wù
务lω
利ér
而bω
避hài
害
，huγi
怀dé
德ér
而wèi
畏wēi
威
，gù
故néng
能bǎo
保shω
世yǐ
以zī
滋dà
大
。 - ▓译：指明利害的方向，用礼法整顿他们，使他们追求利益而避免祸害，怀念恩德而畏惧威力，所以能保证周王室世代相承，日益壮大。
- 〔13〕
xī
昔wǒ
我xiān
先shω
世hòu
后jω
稷
，yǐ
以fú
服shω
事yú
虞xià
夏
。 - ▓译：从前我们先王世代做农官之长，服事虞、夏两朝。
- 〔14〕
jí
及xià
夏zhī
之shuāi
衰yě
也
，qω
弃jω
稷fú
弗wù
务
，wǒ
我xiān
先wγng
王bù
不zhú
窋
，yòng
用shī
失qí
其guān
官
，ér
而zω
自cuàn
窜yú
于róng
戎dí
翟zhī
之jiān
间
。 - ▓译：到夏朝衰落的时候，废除了农官，不再致力于农业，我们先王不窋，因而失去了官职，隐藏到戎狄中间。
- 〔15〕
bù
不gǎn
敢dài
怠yè
业
，shí
时xù
序qí
其dé
德
，zuǎn
纂xiū
修qí
其xù
绪
，xiū
修qí
其xùn
训diǎn
典
； - ▓译：他仍然不敢怠慢祖业，时常称道祖先的功德，继续完成祖先留下的事业，研习祖先的训令和典章；
- 〔16〕
zhāo
朝xī
夕kè
恪qín
勤
，shǒu
守yǐ
以dūn
惇dǔ
笃
，fèng
奉yǐ
以zhōnɡ
忠xωn
信
，yω
奕shω
世zài
载dé
德
，bù
不βiǎn
忝qiγn
前rén
人
。 - ▓译：早晚谨慎勤恳，忠实地遵守，诚恳地奉行，世代继承祖先的功德，不辱前人。
- 〔17〕
zhω
至yú
于wǔ
武wγng
王
，zhāo
昭qiγn
前zhī
之guāng
光míng
明
，ér
而jiā
加zhī
之yǐ
以cí
慈hé
和
，shω
事shén
神bǎo
保mín
民
，mò
莫bù
不xīn
欣xǐ
喜
。 - ▓译：到了武王，发扬前代光明的德行，再加上仁慈与温和，事奉神灵，保养百姓，莫不欢欣喜悦。
- 〔18〕
shāng
商wγng
王dω
帝xīn
辛
，dà
大wù
恶yú
于mín
民
，shù
庶mín
民fú
弗rěn
忍
，xīn
欣dài
戴wǔ
武wγng
王
，yǐ
以zhω
致róng
戎yú
于shāng
商mù
牧
。 - ▓译：商王帝辛，大为百姓所憎恶，百姓不能忍受，欣然拥戴武王，在商朝国都郊外的牧野地方作战。
- 〔19〕
shω
是xiān
先wγng
王fēi
非wù
务wǔ
武yě
也
，qín
勤xù
恤mín
民yǐn
隐
，ér
而chú
除qí
其hài
害yě
也
。 - ▓译：这不是先王致力于武力，而是为了尽力体恤百姓的痛苦，除掉他们的祸害。
- 〔20〕
fú
夫xiān
先wγng
王zhī
之zhω
制
： - ▓译：先王的制度：
- 〔21〕
bāng
邦nèi
内diàn
甸fú
服
，bāng
邦wài
外hóu
侯fú
服
，hóu
侯
、wèi
卫bīn
宾fú
服
，yí
夷
、mγn
蛮yāo
要fú
服
，róng
戎
、dí
翟huāng
荒fú
服
。 - ▓译：王畿以内五百里的地方称甸服，王畿以外五百里的地方称侯服，侯服以外至卫服以内的地方称宾服，宾服以外的蛮、夷地方称要服，要服以外的戎、狄地方称荒服。
- 〔22〕
diàn
甸fú
服zhě
者jω
祭
，hóu
侯fú
服zhě
者sω
祀
，bīn
宾fú
服zhě
者xiǎng
享
，yāo
要fú
服zhě
者gòng
贡
，huāng
荒fú
服zhě
者wγng
王
。 - ▓译：甸服地方的诸侯供给天子祭祀祖父、父亲的祭品，侯服地方的诸侯供给天子祭祀高、曾祖的祭品，宾服地方的诸侯供给天子祭祀远祖的祭品，要服地方的诸侯供给天子祭神的祭品，荒服地方的诸侯则朝见天子。
- 〔23〕
rω
日jω
祭
，yuè
月sω
祀
，shí
时xiǎng
享
，suω
岁gòng
贡
，zhōng
终wγng
王
，xiān
先wγng
王zhī
之xùn
训yě
也
。 - ▓译：祭祖父、父亲的祭品一日一次，祭高、曾祖的祭品一月一次，祭远祖的祭品一季一次，祭神的祭品一年一次，朝见天子一生一次，这是先王的遗训。
- 〔24〕
yǒu
有bú
不jω
祭
，zé
则xiū
修yω
意
； - ▓译：如有不逐日进贡的，天子就修省内心；
- 〔25〕
yǒu
有bú
不sω
祀
，zé
则xiū
修yγn
言
； - ▓译：有不按月进贡的，天子就修明法令；
- 〔26〕
yǒu
有bù
不xiǎng
享
，zé
则xiū
修wén
文
； - ▓译：有不按季进贡的，天子就修明礼仪；
- 〔27〕
yǒu
有bú
不gòng
贡
，zé
则xiū
修míng
名
； - ▓译：有不进岁贡的，天子就修明尊卑名分；
- 〔28〕
yǒu
有bù
不wγng
王
，zé
则xiū
修dé
德
。 - ▓译：有不朝见的，天子就修明德行。
- 〔29〕
xù
序chéng
成ér
而yǒu
有bú
不zhω
至
，zé
则xiū
修xíng
刑
。 - ▓译：这几个方面依次做到而仍有不来的，天子就修明刑法。
- 〔30〕
yú
于shω
是hū
乎yǒu
有xíng
刑bú
不jω
祭
，fγ
伐bú
不sω
祀
，zhēng
征bù
不xiǎng
享
，ràng
让bú
不gòng
贡
，gào
告bù
不wγng
王
。 - ▓译：这时就有惩罚不逐日进贡的，讨伐不按月进贡的，征讨不按季进贡的，责备不进岁贡的，晓谕不来朝见的。
- 〔31〕
yú
于shω
是hū
乎yǒu
有xínɡ
刑fγ
罚zhī
之bω
辟
，yǒu
有gōng
攻fγ
伐zhī
之bīng
兵
，yǒu
有zhēnɡ
征βǎo
讨zhī
之bèi
备
，yǒu
有wēi
威ràng
让zhī
之lωng
令
，yǒu
有wén
文gào
告zhī
之cí
辞
。 - ▓译：这时也就有惩治的法律，有攻伐的军队，有征讨的装备，有严厉谴责的命令，有用文字晓喻的文告。
- 〔32〕
bù
布lωng
令chén
陈cí
辞
，ér
而yòu
又bú
不zhω
至
，zé
则yòu
又zēng
增xiū
修yú
于dé
德
，wú
无qín
勤mín
民yú
于yuǎn
远
。 - ▓译：发布命令，公布文告，而再有不来的，天子就在德行上增强修养，不让百姓到远方去受苦。
- 〔33〕
shω
是yǐ
以jωn
近wú
无bù
不βīng
听
，yuǎn
远wú
无bù
不fú
服
。 - ▓译：所以近处的诸侯无不听命，远方的诸侯无不归顺。
- 〔34〕
jīn
今zω
自dà
大bω
毕
、bó
伯shω
仕zhī
之zhōng
终yě
也
，quǎn
犬róng
戎shω
氏yǐ
以qí
其zhí
职lγi
来wγng
王
，βiān
天zǐ
子yuē
曰
： - ▓译：现在大毕、伯士一去世，新即位的犬戎国君就带着贡品前来朝见，天子却说：
- 〔35〕
yú
予bω
必yǐ
以bù
不xiǎng
享zhēng
征zhī
之
，qiě
且guān
观zhī
之bīng
兵
，qí
其wú
无nǎi
乃fèi
废xiān
先wγng
王zhī
之xùn
训
，ér
而wγng
王jī
几dùn
顿hū
乎
？ - ▓译：‘我一定要以不享的罪名征讨他’，并且向他炫耀武力，这样做恐怕会废弃先王的遗训，而使朝见天子之礼濒于破坏吧？
- 〔36〕
wú
吾wén
闻fú
夫quǎn
犬róng
戎shù
树dūn
惇
，néng
能shuài
帅jiù
旧dé
德
，ér
而shǒu
守zhōng
终chún
纯gù
固
，qí
其yǒu
有yǐ
以yù
御wǒ
我yǐ
矣
。 - ▓译：我听说那犬戎国君秉性敦厚，能遵循祖先的遗德，遵守终生朝见一次之礼，专一不二，他们会有防御我们的准备的。
- 〔37〕
wγng
王bù
不βīng
听
，suω
遂zhēng
征zhī
之
，dé
得sω
四bγi
白lγng
狼
、sω
四bγi
白lù
鹿yǐ
以guī
归
。 - ▓译：穆王不听，去征战犬戎，只得到四只白狼、四只白鹿带回来了。
- 〔38〕
zω
自shω
是huāng
荒fú
服zhě
者bú
不zhω
至
。 - ▓译：从此以后，荒服地方的诸侯就不来朝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