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 电脑版
《喻老》的原文打印版、对照翻译及详解(韩非子)
原文/译文 拼音/详解纠错评论
文字版
喻老
战国韩国-韩非子

  天下有道,无急患,则曰静,遽传不用。故曰:却走马以粪。天下无道,攻击不休,相守数年不已,甲胄生虮虱,燕雀处帷幄,而兵不归。故曰:戎马生于郊。
  翟人有献丰狐、玄豹之皮于晋文公。文公受客皮而叹曰:此以皮之美自为罪。夫治国者以名号为罪,徐偃王是也;以城与地为罪,虞、虢是也。故曰:罪莫大于可欲。
  智伯兼范、中行而攻赵不已,韩、魏反之,军败晋阳,身死高梁之东,遂卒被分,漆其首以为溲器。故曰:祸莫大于不知足。
  虞君欲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,不听宫之奇,故邦亡身死。故曰:咎莫惨于欲得。
  邦以存为常,霸王其可也;身以生为常,富贵其可也。不以欲自害,则邦不亡,身不死。故曰:知足之为足矣。
  楚庄王既胜,狩于河雍,归而赏孙叔敖。孙叔敖请汉间之地,沙石之处。楚邦之法,禄臣再世而收地,唯孙叔敖独在。此不以其邦为收者,瘠也,故九世而祀不绝。故曰:善建不拔,善抱不脱,子孙以其祭祀,世世不辍。孙叔敖之谓也。
  制在己曰重,不离位曰静。重则能使轻,静则能使躁。故曰:重为轻根,静为躁君。故曰:君子终日行,不离辎重也。邦者,人君之辎重也。主父生传其邦,此离其辎重者也,故虽有代、云中之乐,超然已无赵矣。主父,万乘之主,而以身轻于天下。无势之谓轻,离位之谓躁,是以生幽而死。故曰:轻则失臣,躁则失君。主父之谓也。
  势重者,人君之渊也。君人者,势重于人臣之间,失则不可复得矣。简公失之于田成,晋公失之于六卿,而上亡身死。故曰:鱼不可脱于深渊。赏罚者,邦之利器也,在君则制臣,在臣则胜君。君见赏,臣则损之以为德;君见罚,臣则益之以为威。人君见赏,则人臣用其势;人君见罚,而人臣乘其威。故曰:邦之利器,不可以示人。
  越王入宦于吴,而观之伐齐以弊吴。吴兵既胜齐人于艾陵,张之于江、济,强之于黄池,故可制于五湖。故曰:将欲翕之,必固张之;将欲弱之,必固强之。晋献公将欲袭虞,遗之以璧马;知伯将袭仇由,遗之以广车。故曰:将欲取之,必固与之。起事于无形,而要大功于天下,是谓微明。处小弱而重自卑,谓损弱胜强也。
  有形之类,大必起于小;行久之物,族必起于少。故曰: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,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。是以欲制物者于其细也。故曰:图难于其易也,为大于其细也。千丈之堤,以蝼蚁之穴溃;百尺之室,以突隙之烟焚。故曰:白圭之行堤也塞其穴,丈人之慎火也涂其隙,是以白圭无水难,丈人无火患。此皆慎易以避难,敬细以远大者也。扁鹊见蔡桓公,立有间。扁鹊曰:君有疾在腠理,不治将恐深。桓侯曰:寡人无疾。扁鹊出。桓侯曰: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。居十日,扁鹊复见曰:君之病在肌肤,不治将益深。桓侯不应。扁鹊出。桓侯又不悦。居十日,扁鹊复见曰:君之病在肠胃,不治将益深。桓侯又不应。扁鹊出。桓侯又不悦。居十日,扁鹊望桓侯而还走,桓侯故使人问之。扁鹊曰:病在腠理,汤熨之所及也;在肌肤,针石之所及也;在肠胃,火齐之所及也;在骨髓,司命之所属,无奈何也。今在骨髓,臣是以无请也。居五日,桓侯体痛,使人索扁鹊,已逃秦矣。桓侯遂死。故良医之治病也,攻之于腠理。此皆争之于小者也。夫事之祸福亦有腠理之地,故圣人蚤从事焉。
  昔晋公子重耳出亡,过郑,郑君不礼。叔瞻谏曰:此贤公子也,君厚待之,可以积德。郑君不听。叔瞻又谏曰:不厚待之,不若杀之,无令有后患。郑君又不听。及公子返晋邦,举兵伐郑,大破之,取八城焉。晋献公以垂棘之璧假道于虞而伐虢,大夫宫之奇谏曰:不可。脣亡而齿寒,虞、虢相救,非相德也。今日晋灭虢,明日虞必随之亡。虞君不听,受其璧而假之道。晋已取虢,还,反灭虞。此二臣者皆争于腠理者也,而二君不用也。然则叔瞻、宫之奇亦虞、虢之扁鹊也,而二君不听,故郑以破,虞以亡。故曰:其安易持也,其未兆易谋也。
  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,以为象箸必不加于土铏,必将犀玉之杯;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,必旄、象、豹胎;旄、象、豹胎必不衣短褐而食于茅屋之下,则锦衣九重,广室高台。吾畏其卒,故怖其始。居五年,纣为肉圃,设砲烙,登糟丘,临酒池,纣遂以亡。故箕子见象箸以知天下之祸。故曰:见小曰明。
  勾践入宦于吴,身执干戈为吴王洗马,故能杀夫差于姑苏。文王见詈于王门,颜色不变,而武王擒纣于牧野。故曰:守柔曰强。越王之霸也不病宦,武王之王也不病詈。故曰:圣人之不病也,以其不病,是以无病也。
  宋之鄙人得璞玉而献之子罕,子罕不受。鄙人曰:此宝也,宜为君子器,不宜为细人用。子罕曰:尔以玉为宝,我以不受子玉为宝。是以鄙人欲玉,而子罕不欲玉。故曰:欲不欲,而不贵难得之货。
  王寿负书而行,见徐冯于周涂。冯曰:事者,为也;为生于时,知者无常事。书者,言也;言生于知,知者不藏书。今子何独负之而行?于是王寿因焚其书而舞之。故知者不以言谈教,而慧者不以藏书箧。此世之所过也,而王寿复之,是学不学也。故曰:学不学,复归众人之所过也。
  夫物有常容,因乘以导之。因随物之容,故静则建乎德,动则顺乎道。宋人有为其君以象为楮叶者,三年而成。丰杀茎柯,毫芒繁泽,乱之楮叶之中而不可别也。此人遂以功食禄于宋邦。列子闻之曰:使天地三年而成一叶,则物之有叶者寡矣。故不乘天地之资而载一人之身,不随道理之数而学一人之智,此皆一叶之行也。故冬耕之稼,后稷不能羡也;丰年大禾,臧获不能恶也。以一人之力,则后稷不足;随自然,则臧获有余。故曰:恃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也。
  空窍者,神明之户牖也。耳目竭于声色,精神竭于外貌,故中无主。中无主,则祸福虽如丘山,无从识之。故曰:不出于户,可以知天下;不窥于牖,可以知天道。此言神明之不离其实也。
  赵襄主学御于王子于期,俄而与于期逐,三易马而三后。襄主曰:子之教我御,术未尽也?对曰:术已尽,用之则过也。凡御之所贵:马体安于车,人心调于马,而后可以进速致远。今君后则欲逮臣,先则恐逮于臣。夫诱道争远,非先则后也,而先后心皆在于臣,上何以调于马?此君之所以后也。
  白公胜虑乱,罢朝,倒杖而策锐贯颐,血流至于地而不知。郑人闻之曰:颐之忘,将何不忘哉!故曰:其出弥远者,其智弥少。此言智周乎远,则所遗在近也。是以圣人无常行也。能并智,故曰:不行而知。能并视,故曰:不见而明。随时以举事,因资而立功,用万物之能而获利其上,故曰:不为而成。
  楚庄王莅政三年,无令发,无政为也。右司马御座而与王隐曰:有鸟止南方之阜,三年不翅,不飞不鸣,嘿然无声,此为何名?王曰:三年不翅,将以长羽翼;不飞不鸣,将以观民则。虽无飞,飞必冲天;虽无鸣,鸣必惊人。子释之,不谷知之矣。处半年,乃自听政。所废者十,所起者九,诛大臣五,举处士六,而邦大治。举兵诛齐,败之徐州,胜晋于河雍,合诸侯于宋,遂霸天下。庄王不为小害善,故有大名;不蚤见示,故有大功。故曰:大器晚成,大音希声。
  楚庄王欲伐越,杜子谏曰:王之伐越,何也?曰:政乱兵弱。庄子曰:臣患智之如目也,能见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见其睫。王之兵自败于秦、晋,丧地数百里,此兵之弱也。庄跷为盗于境内而吏不能禁,此政之乱也。王之弱乱,非越之下也,而欲伐越,此智之如目也。王乃止。故知之难,不在见人,在自见。故曰:自见之谓明。子夏见曾子。曾子曰:何肥也?对曰:战胜,故肥也。曾子曰:何谓也?子夏曰: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,出见富贵之乐又荣之,两者战于胸中,未知胜负,故癯。今先王之义胜,故肥。是以志之难也,不在胜人,在自胜也。故曰:自胜之谓强。
  周有玉版,纣令胶鬲索之,文王不予;费仲来求,因予之。是胶鬲贤而费仲无道也。周恶贤者之得志也,故予费仲。文王举太公于渭滨者,贵之也;而资费仲玉版者,是爱之也。故曰:不贵其师,不爱其资,虽知大迷,是谓要妙。

    《喻老》全文注音拼音版

    对照翻译

      天下有道,无急患,则曰静,遽传不用。
      天下太平,没有急难祸患,就叫做静,传递紧急公文的车马都不用了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却走马以粪。
    歇下奔跑的马,用来运肥耕田。”
    天下无道,攻击不休,相守数年不已,甲胄生虮虱,燕雀处帷幄,而兵不归。
    天下不太平,战争频繁,相互防备着多年都不停止,将士的盔甲上都长出了虱子,燕雀在军帐上都筑起了窝,而军队依然不能够返回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戎马生于郊。
    战马在郊外产下马驹。”
      翟人有献丰狐、玄豹之皮于晋文公。
      有个翟人把大狐狸、黑豹的皮进献给晋文公。
    文公受客皮而叹曰:
    文公接受客人的兽皮后感叹道:“
    此以皮之美自为罪。
    狐豹因为皮毛美丽就给自己带来了灾祸。”
    夫治国者以名号为罪,徐偃王是也;
    国君因为名号而带来祸害的,徐偃王就属于这种情况;
    以城与地为罪,虞、虢是也。
    因城池与土地造成祸害的,虞国、虢国就事这样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罪莫大于可欲。
    罪过中没有比可以引起欲望的东西更大的了。”
      智伯兼范、中行而攻赵不已,韩、魏反之,军败晋阳,身死高梁之东,遂卒被分,漆其首以为溲器。
      智伯兼并范氏、中行氏后,又不停地进攻赵氏,韩、魏两家就背叛智伯反过来进攻它,智伯的军队在晋阳战败,智伯死在高梁东边,他的封地最终被赵、魏、韩瓜分,他的头骨被涂漆后用作饮器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祸莫大于不知足。
    祸患中没有比不知足更大的了。”
      虞君欲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,不听宫之奇,故邦亡身死。
      虞国君主贪图晋国屈地产出的良马和垂棘出的壁玉,不听宫之奇的劝谏,所以导致自己的国家灭亡,自己也因此而亡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咎莫惨于欲得。
    过失中没有比贪欲更惨痛的了。”
      邦以存为常,霸王其可也;
      国家把生存作为根本,称霸称王也就有了可能;
    身以生为常,富贵其可也。
    身体以生命为根本,富裕尊贵也就有了可能。
    不以欲自害,则邦不亡,身不死。
    不用贪欲来危害自身,那国家就不会灭亡,自身就不会死亡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知足之为足矣。
    知道满足才是真正的满足。”
      楚庄王既胜,狩于河雍,归而赏孙叔敖。
      楚庄王救郑获胜后,在河雍地带打败晋国,回国后赏赐孙叔敖。
    孙叔敖请汉间之地,沙石之处。
    孙叔敖请求汉水附近的一块贫瘠的土地。
    楚邦之法,禄臣再世而收地,唯孙叔敖独在。
    楚国的法律,享受奉禄的大臣,到第二代就要收回封地,只有孙叔敖的封地独存。
    此不以其邦为收者,瘠也,故九世而祀不绝。
    他的封地不被收回的原因,是因为土地贫瘠,所以子孙后代仍旧能享有这块封地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善建不拔,善抱不脱,子孙以其祭祀,世世不辍。
    善于树立的就拔不掉,善于抱持的就脱不开,子孙因为善守封地而代代香火不绝。”
    孙叔敖之谓也。
    说的就是孙叔敖这种情况。
      制在己曰重,不离位曰静。
      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叫做重,不离开君位叫做静。
    重则能使轻,静则能使躁。
    君权重就能役使臣下,君主静就能驾驭浮躁的群臣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重为轻根,静为躁君。
    重是轻的根本,静是躁的主宰。”
    故曰:
    所以说:“
    君子终日行,不离辎重也。
    君子整天走路,离不开载着行礼的车子。”
    邦者,人君之辎重也。
    国家即是君主的辎重。
    主父生传其邦,此离其辎重者也,故虽有代、云中之乐,超然已无赵矣。
    赵武灵王活着的时候就传位给儿子,这就是离开了他的“辐重”,所以虽然有代和云中之地的乐事,却轻易地失掉了赵国。
    主父,万乘之主,而以身轻于天下。
    武灵王是大国君主,却让自己被天下人所轻视。
    无势之谓轻,离位之谓躁,是以生幽而死。
    失去权势叫做轻,离开君位叫做躁,因此他被囚禁,被活活饿死了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轻则失臣,躁则失君。
    轻,就会失去臣下,躁,就会丢掉君位。”
    主父之谓也。
    说的就是赵武灵王这类情况。
      势重者,人君之渊也。
      权势是君主的深潭。
    君人者,势重于人臣之间,失则不可复得矣。
    君主的权势一旦落到了臣下的手中,失去后就不可能再得到了。
    简公失之于田成,晋公失之于六卿,而上亡身死。
    齐简公权势落到田成子手中,晋国君权落到六卿手中,最终国破身死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鱼不可脱于深渊。
    鱼不可以脱离深渊。”
    赏罚者,邦之利器也,在君则制臣,在臣则胜君。
    赏罚是国家的锐利武器,握在君主手中就能控制臣下,握在臣下手中就能制服君主。
    君见赏,臣则损之以为德;
    君主表示要行赏,臣子就扣除一部分用作自己的私赏;
    君见罚,臣则益之以为威。
    君主表示要行罚,臣子就加重刑罚来焙耀私人威风。
    人君见赏,则人臣用其势;
    君主表示要行赏,而臣子利用了他的权势;
    人君见罚,而人臣乘其威。
    君主表示要行罚,而臣子凭借了他的威风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邦之利器,不可以示人。
    国家的锐利武器,不可以拿给别人观看。”
      越王入宦于吴,而观之伐齐以弊吴。
      越王勾践去到吴国做吴王的奴仆,却示意吴王北上攻打齐国,以便削弱吴国。
    吴兵既胜齐人于艾陵,张之于江、济,强之于黄池,故可制于五湖。
    吴军已在艾陵战胜了齐军,势力扩张到长江、济水流域,又在黄池盟会上逞强,由于出兵在外,久战力衰,所以才会在太湖地区被越国制服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;
    将欲翕之,必固张之;
    “想要缩小它,就必须暂时扩张它;
    将欲弱之,必固强之。
    想要削弱它,必须暂时让它强大。”
    晋献公将欲袭虞,遗之以璧马;
    晋献公想要偷袭虞国,就先将宝玉良马赠送给虞君;
    知伯将袭仇由,遗之以广车。
    智伯准备袭击仇由,就先将载着大钟的广车赠送给他们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将欲取之,必固与之。
    想要夺取它,必须暂且给与它。”
    起事于无形,而要大功于天下,是谓微明。
    不露形迹地开始行动,求得在天下获取大功,“这就叫微妙的明智。”
    处小弱而重自卑,谓损弱胜强也。
    处在弱小地位而能注重自行谦卑克制,说的是“弱能胜强”的道理。
      有形之类,大必起于小;
      有形体的东西,大的必定从小的发展起来;
    行久之物,族必起于少。
    历时经久的事物,数量多的一定是由数量少发展而来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,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。
    天下的难事必定开始于简易,天下的大事必定开始于微细。”
    是以欲制物者于其细也。
    因此要想控制事物,就要从微细时着手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图难于其易也,为大于其细也。
    解决难题要从易处着手,想干大事要从小处着手。”
    千丈之堤,以蝼蚁之穴溃;
    千丈长堤,因为楼蚁营窟而导致溃决;
    百尺之室,以突隙之烟焚。
    百尺高屋,因为烟囱漏火而导致焚毁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说:
    白圭之行堤也塞其穴,丈人之慎火也涂其隙,是以白圭无水难,丈人无火患。
    白圭巡视长堤时堵塞小洞,老人谨防跑火而涂封缝隙,因此白圭没有水灾,老人没有火灾。
    此皆慎易以避难,敬细以远大者也。
    这些都是谨慎地对待容易的事来避免难事发生,郑重地对待细小的漏洞以避开大锅临头。
    扁鹊见蔡桓公,立有间。
    扁鹊拜见蔡桓公,站了一会儿。
    扁鹊曰:
    扁鹊说:“
    君有疾在腠理,不治将恐深。
    您有病在表皮上,不治怕会加深。”
    桓侯曰:
    桓公说:“
    寡人无疾。
    我没有病。”
    扁鹊出。
    扁鹊走了。
    桓侯曰:
    桓公说:“
    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。
    医生喜欢医治没病的人来作为自己的功劳。”
    居十日,扁鹊复见曰:
    过了十天,扁鹊又拜见桓公说:“
    君之病在肌肤,不治将益深。
    您的病到肌肤了,不治就会进一步加深了。”
    桓侯不应。
    桓侯不理睬。
    扁鹊出。
    扁鹊走了。
    桓侯又不悦。
    桓侯再次表示不高兴。
    居十日,扁鹊复见曰:
    过了十天,扁鹊又拜见桓侯说:“
    君之病在肠胃,不治将益深。
    您的病到了肠胃,不治会更加厉害。”
    桓侯又不应。
    桓侯再次不予理睬。
    扁鹊出。
    扁鹊走了。
    桓侯又不悦。
    桓侯再次表示不高兴。
    居十日,扁鹊望桓侯而还走,桓侯故使人问之。
    过了十天,扁鹊看见桓侯转身就跑,桓侯特意派人问他。
    扁鹊曰:
    扁鹊说:“
    病在腠理,汤熨之所及也;
    病在表皮,药物熏敷可以治好;
    在肌肤,针石之所及也;
    在肌肤,针灸可以治好。
    在肠胃,火齐之所及也;
    在肠胃,清热的汤药可以治好;
    在骨髓,司命之所属,无奈何也。
    在骨髓,属于主宰生命之神管辖的范围,没有办法了。
    今在骨髓,臣是以无请也。
    现在君主病入骨髓,因此我就不再求见了。”
    居五日,桓侯体痛,使人索扁鹊,已逃秦矣。
    过了五天,桓侯身体疼痛,派人找扁鹊,扁鹊已逃往秦国了。
    桓侯遂死。
    于是桓侯死了。
    故良医之治病也,攻之于腠理。
    所以良医治病,趁它还在表皮就加以治疗。
    此皆争之于小者也。
    这都是为了抢在事情细小的时候及早处理。
    夫事之祸福亦有腠理之地,故圣人蚤从事焉。
    事情的祸福也有刚露苗头的时候,所以圣人能够及早加以处理。
      昔晋公子重耳出亡,过郑,郑君不礼。
      从前晋公子重耳出外流亡,路过郑国,郑国君主不以礼相待。
    叔瞻谏曰:
    叔瞻劝说道:“
    此贤公子也,君厚待之,可以积德。
    这是一位贤德的公子,您好好待他,可以借此积下您的恩德。”
    郑君不听。
    郑君不听从。
    叔瞻又谏曰:
    叔瞻又劝说道:“
    不厚待之,不若杀之,无令有后患。
    不好好待他,不如将他杀了,不要让他日后给我们带来祸患。”
    郑君又不听。
    郑君又不听从。
    及公子返晋邦,举兵伐郑,大破之,取八城焉。
    等到重耳返回晋国,起兵伐郑,大败郑国,夺取了郑国的八座城。
    晋献公以垂棘之璧假道于虞而伐虢,大夫宫之奇谏曰:
    晋献公用垂棘的宝玉相赠来向虞国借路去攻打虢国,大夫宫之奇劝说道:“
    不可。
    不可借路。
    脣亡而齿寒,虞、虢相救,非相德也。
    唇亡而齿寒,虞国、虢国互相救援,不是互相施受恩惠。
    今日晋灭虢,明日虞必随之亡。
    如果今天晋国灭掉了虢国,明天虞国必定会跟着灭亡。”
    虞君不听,受其璧而假之道。
    虞君不听,接受晋国宝玉,借给晋军道路。
    晋已取虢,还,反灭虞。
    晋在攻取虢后,返回路上就灭掉了虞国。
    此二臣者皆争于腠理者也,而二君不用也。
    这两位臣子都抢在祸害刚露苗头时就想出了办法,但两位君主都没有采纳他们的建议。
    然则叔瞻、宫之奇亦虞、虢之扁鹊也,而二君不听,故郑以破,虞以亡。
    所以郑国因此战败了,虞国因此灭亡了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其安易持也,其未兆易谋也。
    事情安定时容易维持,事情的征兆还没有显露时容易想法处理。”
      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,以为象箸必不加于土铏,必将犀玉之杯;
      从前商纣制作了象牙筷子,箕子非常担忧,认为使用象牙筷子一定不会在陶制器皿里使用,一定会配合使用犀牛角杯或玉杯;
    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,必旄、象、豹胎;
    象筷玉杯一定不会用于吃豆类食品熬的浓汤,一定要去吃牦牛、大象、豹子的幼体;
    旄、象、豹胎必不衣短褐而食于茅屋之下,则锦衣九重,广室高台。
    吃牦牛、大象、豹子的幼体就一定不会穿粗布短衣,不会在茅屋下面食用,就一定要穿多层的织锦衣服,住在宽敞房屋和高台。
    吾畏其卒,故怖其始。
    箕子害怕出现这样的结果,所以对这样的开端感到恐惧。
    居五年,纣为肉圃,设砲烙,登糟丘,临酒池,纣遂以亡。
    过了五年,商纣王摆设肉林,建炮烙之刑,登上酒糟山,俯临酒池,他最终因此灭亡。
    故箕子见象箸以知天下之祸。
    因此箕子看见象牙筷子就预感到了天下的祸害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见小曰明。
    能够看到事物的萌芽状态,就叫做明。”
      勾践入宦于吴,身执干戈为吴王洗马,故能杀夫差于姑苏。
      勾践到吴国服贱役,亲自拿着兵器做吴王的前驱,所以能在吴国的国都姑苏城杀死夫差。
    文王见詈于王门,颜色不变,而武王擒纣于牧野。
    文王在玉门受到辱骂,面不改色,结果武王在牧野捉住了纣王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守柔曰强。
    能够保持柔弱即是刚强。”
    越王之霸也不病宦,武王之王也不病詈。
    越王勾践能够成就霸业,并不因为担任贱役而苦恼,周武王据有天下,并不因为当初父亲被骂为苦恼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圣人之不病也,以其不病,是以无病也。
    圣人之所以不苦恼,是因为他不把那些事情看作苦恼,所以就不觉得不苦恼。”
      宋之鄙人得璞玉而献之子罕,子罕不受。
      宋国有个乡下人得到一块玉璞,然后把它进献给子罕,子罕不接受。
    鄙人曰:
    乡下人说:“
    此宝也,宜为君子器,不宜为细人用。
    这是宝玉,应该作为您的器物,不应被小人使用。”
    子罕曰:
    子罕说:“
    尔以玉为宝,我以不受子玉为宝。
    你把玉看成宝,我把不接受你的玉看成宝。”
    是以鄙人欲玉,而子罕不欲玉。
    这即是乡下人想要玉,而子罕不想要玉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欲不欲,而不贵难得之货。
    把没有欲望当作欲望,不要把难得的财物看得贵重。”
      王寿负书而行,见徐冯于周涂。
      王寿正背着书走路,在四通八达的大路上碰到了徐冯。
    冯曰:
    徐冯说:“
    事者,为也;
    事情是人做出来的。
    为生于时,知者无常事。
    人的行为产生于当时的需要,聪明的人没有固定不变的做事方法。
    书者,言也;
    书本是记载言论的。
    言生于知,知者不藏书。
    言论产生于认识,明达的人是不藏书的。
    今子何独负之而行?
    现在你为什么偏要背着书本走路呢?”
    于是王寿因焚其书而舞之。
    于是王寿烧了他的书并高兴得手舞足蹈。
    故知者不以言谈教,而慧者不以藏书箧。
    所以有才智的人不用空言说教,聪明的人不用藏书箱子。
    此世之所过也,而王寿复之,是学不学也。
    不说教、不藏书是世人所指责的,而王寿重复了这样的做法,这是把不学习作为学习了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学不学,复归众人之所过也。
    把不学习作为学习,重新走上众人认为错误的道路。”
      夫物有常容,因乘以导之。
      万物都有常态,应该因势利导。
    因随物之容,故静则建乎德,动则顺乎道。
    由于顺应了万物的常态,所以静止的时候能保持本性,活动的时候能顺应规律。
    宋人有为其君以象为楮叶者,三年而成。
    有个宋国人,为他的君主用象牙雕刻褚叶,三年刻成了。
    丰杀茎柯,毫芒繁泽,乱之楮叶之中而不可别也。
    它的宽狭、筋脉、绒毛、色泽,即使是混杂在真的楮叶中也不能辨别出来。
    此人遂以功食禄于宋邦。
    这个人因为这一功劳而在宋国当了官。
    列子闻之曰:
    列子听到后说;
    使天地三年而成一叶,则物之有叶者寡矣。
    “假使自然界要经过三年才长成一片叶子,那么有叶子的东西也就太少了!”
    故不乘天地之资而载一人之身,不随道理之数而学一人之智,此皆一叶之行也。
    所以不依靠自然条件而仅凭一个人的本事,不顺应自然法则而表现一个人的智巧,那就都是用三年时间雕刻一片叶子的行为了。
    故冬耕之稼,后稷不能羡也;
    所以冬天里种出的庄稼,后稷也不能使它多产;
    丰年大禾,臧获不能恶也。
    丰年里旺盛的庄稼,奴仆也不能使它枯败。
    以一人之力,则后稷不足;
    仅凭一人力量,就是后稷也将难以成事;
    随自然,则臧获有余。
    顺应自然规律,就是奴仆也会成事有余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恃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也。
    仰仗万物自然而然地发展而不敢勉强去做。”
      空窍者,神明之户牖也。
      人的五官是精神的门窗。
    耳目竭于声色,精神竭于外貌,故中无主。
    听力和视力全花在声色上,精神尽耗在外貌上,所以内心就没有主宰。
    中无主,则祸福虽如丘山,无从识之。
    内心没有主宰,祸福即使像山丘那么明显,也无从认识它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不出于户,可以知天下;
    不出门户,可以知道天下的事情;
    不窥于牖,可以知天道。
    不从窗口向外张望,可以知道自然的规律。”
    此言神明之不离其实也。
    这是说精神不要离开自身形体。
      赵襄主学御于王子于期,俄而与于期逐,三易马而三后。
      赵襄子向王子于期学习驾驭车马的技巧,不久和于期赛马,两人换了三次马而赵襄子三次都落后了。
    襄主曰:
    襄子说:“
    子之教我御,术未尽也?
    您教我驾马,技巧没有全教给我吧?”
    对曰:
    于期回答说:“
    术已尽,用之则过也。
    技巧已全部教给您了,但您在使用时还有错误。
    凡御之所贵:
    驾驭车马应重视的。
    马体安于车,人心调于马,而后可以进速致远。
    是要让马的身体在车子里感到安适,人的注意力和马的动作相协调,然后才能够奔得快,跑得远。
    今君后则欲逮臣,先则恐逮于臣。
    现在您落在后面,就想赶上我,跑到前面,又怕被我赶上。
    夫诱道争远,非先则后也,而先后心皆在于臣,上何以调于马?
    引导马作远程赛跑,不是领先,就是落后,不管您是在前还是在后,注意力都在我身上,还怎么能和马协调一致呢?
    此君之所以后也。
    这就是您落后的原因。”
      白公胜虑乱,罢朝,倒杖而策锐贯颐,血流至于地而不知。
      白公胜策划政变,朝会结束后,他倒拿着马鞭,因而鞭杆上的尖针刺穿了脸颊,他连血流到地上都不觉察。
    郑人闻之曰:
    郑人听到后说:“
    颐之忘,将何不忘哉!
    脸颊都忘记了,还有什么不会忘记呀!”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其出弥远者,其智弥少。
    人们外出越远,知道的反而越少。”
    此言智周乎远,则所遗在近也。
    这是说思想围着远事转,就会丢掉眼前的事情。
    是以圣人无常行也。
    因此圣人没有恒定如一的行为。
    能并智,故曰:
    能够同时考虑远近事情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不行而知。
    不行动就全知道了”。
    能并视,故曰:
    能同时看到远近各处,所以说:“
    不见而明。
    没看到就清楚了”。
    随时以举事,因资而立功,用万物之能而获利其上,故曰:
    根据时机来办事,依靠条件来立功,利用万物的特性而在此基础上获利,所以说:“
    不为而成。
    不去做就成功了”。
      楚庄王莅政三年,无令发,无政为也。
      楚庄王执政三年,没有发布过任何命令,没有处理过政事。
    右司马御座而与王隐曰:
    右司马侍座,用隐语对庄王说:“
    有鸟止南方之阜,三年不翅,不飞不鸣,嘿然无声,此为何名?
    有一只鸟栖息在南边的土丘上,三年不展翅,不飞不鸣,默然无声,这鸟该怎么称呼?”
    王曰:
    庄王说:“
    三年不翅,将以长羽翼;
    三年不展翅,是用来长羽翼的;
    不飞不鸣,将以观民则。
    不飞不鸣,是用来观察民众的习惯。
    虽无飞,飞必冲天;
    虽然没有起飞,一飞必定冲天;
    虽无鸣,鸣必惊人。
    虽然没有鸣叫,一鸣必定惊人。
    子释之,不谷知之矣。
    您别管了吧,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    处半年,乃自听政。
    过了半年,庄王就亲自处理政事了。
    所废者十,所起者九,诛大臣五,举处士六,而邦大治。
    废掉的事情有十件,兴办的事情有九件,诛杀了五个大臣,进用了六个处士,结果把国家治理得非常好。
    举兵诛齐,败之徐州,胜晋于河雍,合诸侯于宋,遂霸天下。
    起兵伐齐,在徐州打败了齐国,在河雍战胜了晋军,在宋地会合诸侯,于是称霸天下。
    庄王不为小害善,故有大名;
    庄王不让小事妨碍自己的长处,因而能有大名;
    不蚤见示,故有大功。
    不过早表露出来,因而能有大功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大器晚成,大音希声。
    大器晚成,大音稀声。”
      楚庄王欲伐越,杜子谏曰:
      楚庄王想攻打越国,杜子进谏说:“
    王之伐越,何也?
    大王攻打越国,为的什么?”
    曰:
    楚王说:“
    政乱兵弱。
    越国政乱兵弱。”
    庄子曰:
    杜子说:“
    臣患智之如目也,能见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见其睫。
    愚臣很为此事担忧,智慧好比眼睛,能看见百步以外的东西,却不能看见自己的眼睫毛。
    王之兵自败于秦、晋,丧地数百里,此兵之弱也。
    大王您的军队曾被秦、晋打败,丧失了数百里的土地,这是兵弱;
    庄跷为盗于境内而吏不能禁,此政之乱也。
    庄{足乔}在境内造反,官府却不能加以禁止,这是政乱。
    王之弱乱,非越之下也,而欲伐越,此智之如目也。
    大王兵弱政乱,并不在越国之下,反而想去攻打越国,这就是智慧如同眼睛,见远不见近啊。”
    王乃止。
    庄王就停止了行动。
    故知之难,不在见人,在自见。
    所以了解事物的困难,不在于看清别人,而在于看清自己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自见之谓明。
    能自己认识自己就叫做明。”
    子夏见曾子。
    子夏碰到了曾子。
    曾子曰:
    曾子说:“
    何肥也?
    你怎么胖了?”
    对曰:
    子夏回答说:“
    战胜,故肥也。
    思想斗争胜利了,所以胖了。”
    曾子曰:
    曾子说:“
    何谓也?
    这话怎么讲?”
    子夏曰:
    子夏说:“
    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,出见富贵之乐又荣之,两者战于胸中,未知胜负,故癯。
    我在家里学习先王的道理,总会非常敬仰,出门后看见富贵的乐事又总会十分羡慕,这两种情绪在心里发生了斗争,弄不清谁胜谁负,所以瘦了。
    今先王之义胜,故肥。
    现在先王的道理终于取胜了,所以胖了。”
    是以志之难也,不在胜人,在自胜也。
    因此立志的困难,不在于胜过别人,而在于战胜自己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自胜之谓强。
    能够战胜自我,就叫做强。”
      周有玉版,纣令胶鬲索之,文王不予;
      周人拥有一块玉版,殷纣王派胶鬲前去索取,文王不给他;
    费仲来求,因予之。
    费仲前去索求,文王就给了。
    是胶鬲贤而费仲无道也。
    这是因为胶高贤达而费仲不讲道理。
    周恶贤者之得志也,故予费仲。
    周人讨厌贤人在殷朝得志,所以给了费仲。
    文王举太公于渭滨者,贵之也;
    周文王在渭水边提拔了太公,那是尊重他;
    而资费仲玉版者,是爱之也。
    而把玉版提供给费仲,却是看中他得志后可以扰乱殷纣。
    故曰:
    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
    不贵其师,不爱其资,虽知大迷,是谓要妙。
    假如不尊重他的老师,不爱惜可资利用的条件,尽管聪明,终是大糊涂,这就叫做奥妙。”

    注释

    〔见〕看见。遇见。见面。谒见,拜见。接见。(旧读xiàn)推荐,介绍。听说,听见。知道,理解。见识,见解。打算,拟议。加在动词前表被动。加在动词前称代自己。助词。得,着。棺衣。杂,间杂。姓。xiàn显现,出现。后作“现”。表现。后作“现”。现在。现成的。后作“现”。〔证〕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:“今岁饥民贫,士卒食芋菽,军无粮。”??齿在佛猎心喜,管渊鱼原始终,《古代汉语词典》
    〔见〕看见。遇见。见面。谒见,拜见。接见。(旧读xiàn)推荐,介绍。听说,听见。知道,理解。见识,见解。打算,拟议。加在动词前表被动。加在动词前称代自己。助词。得,着。棺衣。杂,间杂。姓。xiàn显现,出现。后作“现”。表现。后作“现”。现在。现成的。后作“现”。〔证〕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:“今岁饥民贫,士卒食芋菽,军无粮。”??齿在佛猎心喜,管渊鱼原始终,《古代汉语词典》

      图片版
      喻老

      韩非子(战国韩国)

        韩非子生于周赧王三十五年(约公元前281年),卒于秦王政十四年(公元前233年),韩非为韩国公子(即国君之子),汉族,战国末期韩国人(今河南省新郑)。

      韩非子相关作品
      喻老-韩非子(战国韩国)

        天下有道,无急患,则曰静,遽传不用。故曰:却走马以粪。天下无道,攻击不休,...

      孤愤-韩非子(战国韩国)

        智术之士,必远见而明察,不明察,不能烛私;能法之士,必强毅而劲直,不劲直,...

      师旷撞晋平公-韩非(战国韩国)

        晋平公与群臣饮,饮酣,乃喟然叹曰:“莫乐为人君!惟其言而莫之违。”师旷侍坐...

      智子疑邻-韩非(先秦)

      宋有富人,天雨墙坏。其子曰:“不筑,必将有盗。”其邻人之父亦云。暮而果大亡其财...

      滥竽充数-韩非(先秦)

        齐宣王使人吹竽,必三百人。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,宣王说之,廪食以数百人。宣王...

      电脑版
      古文之家 渝ICP备08100657号-6 免责声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