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公问元帅于赵衰，对曰：“
　　晋文公问赵衰谁可担任元帅，赵衰回答说：“
郤縠可，行年五十矣，守学弥惇。
郤縠可以，他已经五十岁了，还坚持学习，而且更加重视。
夫先王之法志，德义之府也。
先王制定的法规典籍，是道德信义的宝库。
夫德义，生民之本也。
道德和信义，是人民的根本。
能惇笃者，不忘百姓也。
能够重视的人，是不会忘记者百姓的。
请使郤縠。”
请让郤縠担任此项职务。”
公从之。
文公采纳了赵衰的建议。
公使赵衰为卿，辞曰：“
文公又任命赵衰为卿，赵衰推辞说：“
栾枝贞慎，先轸有谋，胥臣多闻，皆可以为辅佐，臣弗若也。”
栾枝这个人忠贞谨慎，先轸足智多谋，胥臣见闻很广，都可以担任辅佐，臣下不如他们。”
乃使栾枝将下军，先轸佐之。
于是文公任命栾枝统帅下军，由先轸为副将辅助他。
取五鹿，先轸之谋也。
后来攻取五鹿，便是出于先轸的计谋。
郤縠卒，使先轸代之。
郤縠死后，又派先轸接替他任中军统帅。
胥臣佐下军。
由胥臣担任下军副将。
公使原季为卿，辞曰：“
文公又让赵衰任下卿，赵衰推辞说：“
夫三德者，偃之出也。
三桩有功德的事情，都是狐偃出的计谋。
以德纪民，其章大矣，不可废也。”
用德行来治理人民，成效十分显著，不可不任用他。”
使狐偃为卿，辞曰：“
文公便任命狐偃为下卿，狐偃推辞说：“
毛之智，贤于臣，其齿又长。
狐毛的智慧超过小臣，他的年龄又比我大。
毛也不在位，不敢闻命。”
狐毛如果不在其位，小臣不敢接受此项任命。”
乃使狐毛将上军，狐偃佐之。
文公于是派狐毛统帅上军，由狐偃为副将辅助他。
狐毛卒，使赵衰代之，辞曰：“
狐毛死后，文公派赵衰代替他任上军统帅，赵衰又推辞说：“
城濮之役，先且居之佐军也善，军伐有赏，善君有赏，能其官有赏。
在城濮之战中，先且居辅佐治军干得很好，有军功的应当得到奖赏，以正道帮助君王的应当得到奖赏，能完成自己职责的应当得到奖赏。
且居有三赏，不可废也。
先且居有这样三种应当得到的奖赏，不可不加重用。
且臣之伦，箕郑、胥婴、先都在。”
而且像我这样的人，箕郑、胥婴、先都等都还在。”
乃使先且居将上军。
文公于是派先且居统帅上军。
公曰：“
文公说：“
赵衰三让。
赵衰三次辞让。
其所让，皆社稷之卫也。
他所推让的，都是些国家得力的捍卫者。
废让，是废德也。”
废除辞让，便是废除德行。”
以赵衰之故，蒐于清原，作五军。
因为赵衰的缘故，文公在清原地方举行阅兵，把原来的三军扩充为五军。
使赵衰将新上军，箕郑佐之；
任命赵衰担任新上军的统帅，由箕郑为副将辅助他；
胥婴将新下军，先都佐之。
胥婴担任新下军的统帅，由先都为副将辅助他。
子犯卒，蒲城伯请佐，公曰：“
狐偃死后，蒲城伯先且居请求委派副将，文公说：“
夫赵衰三让不失义。
赵衰三次推让，都不失礼义。
让，推贤也。
谦让是为了推荐贤人。
义，广德也。
礼义是为了推广道德。
德广贤至，又何患矣。
推广道德，贤才就来了，那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！
请令衰也从子。”
请让赵衰随从你做副将。”
乃使赵衰佐新上军。
于是，晋文公便派赵衰担任上军的副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