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、宋以下,何文人之多也!固有不识经术,不通古今,而自命为文人者矣。韩文公《符读书城南》诗曰:“文章岂不贵,经训乃蕾畲。潢潦无根源,朝满夕已除。人不通古今,马牛而襟裾。行身陷不义,况望多名誉。”而宋刘挚之训子孙,每曰:“士当以器识为先,一号为文人,无足观矣。”然则以文人名于世,焉足重哉!此扬子云所谓“摭我华而不实我实”者也。黄鲁直言:“数十年来,先生君子但用文章提奖后生,故华而不实。”本朝嘉靖以来,亦有此风。而陆文裕所记刘文靖告吉士之言,空同大以为不平矣。《宋史》言:“欧阳永叔与学者言,未尝及文章,惟谈吏事,谓文章止于润身,政事可以及物。”
唐、宋以下,何文人之多也!
唐、宋以后,文人何其多啊!
固有不识经术,不通古今,而自命为文人者矣。
固然有不懂经学,不通古今,而自以为是文人的啊。
韩文公《符读书城南》诗曰:“
韩愈《符读书城南》有诗句说:“
文章岂不贵,经训乃蕾畲。
文章谁说不贵重,解说经义是根本。
潢潦无根源,朝满夕已除。
雨水横流无根源,早晨满地夕已尽。
人不通古今,马牛而襟裾。
为人不通古与今,如同马牛披衣襟。
行身陷不义,况望多名誉。”
行事立身陷不义,何能希望多名誉。”
而宋刘挚之训子孙,每曰:“
而宋朝的刘挚训诫子孙,常说:“
士当以器识为先,一号为文人,无足观矣。”
读书人应当以器量见识为先,一旦有了‘文人’的称号,这个人就没有值得称赏的地方了。”
然则以文人名于世,焉足重哉!
如此来看以“文人”身分在世上出名,哪里值得称道呢!
此扬子云所谓“摭我华而不实我实”者也。
这就是扬雄所说的“拾取我的文辞而不研究我的义理”啊。
黄鲁直言:“
黄庭坚说:“
数十年来,先生君子但用文章提奖后生,故华而不实。”
几十年来,先生君子只是用文章提拔奖掖后学,所以华而不实。”
本朝嘉靖以来,亦有此风。
本朝嘉靖年间以来,也有这样的风气。
而陆文裕所记刘文靖告吉士之言,空同大以为不平矣。
而陆深记载的刘健告诫庶吉士们的话,李梦阳对此大为不平。
《宋史》言:“
《宋史》说:
欧阳永叔与学者言,未尝及文章,惟谈吏事,谓文章止于润身,政事可以及物。”
欧阳修与学人晤谈,不曾涉及文章,只是谈吏政,认为文章只能滋润身心,政事可以惠及百姓。
顾炎武(1613.7.15-1682.2.15),汉族,明朝南直隶苏州府昆山(今江苏省昆山市)千灯镇人,本名绛,乳名藩汉,别名继坤、圭年,字忠清、宁人
日入空山海气侵,秋光千里自登临。 十年天地干戈老,四海苍生吊哭深。 水涌神山来...
万事有不平,尔何空自苦; 长将一寸身,衔木到终古? 我愿平东海,身沉心不改; ...
清切频吹越石笳,穷愁犹驾阮生车。 时当汉腊遗臣祭,义激韩雠旧相家。 陵阙生哀回...
秋山复秋山,秋雨连山殷。 昨日战江口,今日战山边。 已闻右甄溃,复见左拒残。 ...
白下西风落叶侵,重来此地一登临。 清笳皓月秋依垒,野烧寒星夜出林。 万古河山应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