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子问曰:“君薨而世子生,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卿、大夫、、士从摄主,北面,于西阶南。大祝裨冕,执束帛,升自西阶尽等,不升堂,命毋哭。祝声三,告曰:‘某之子生,敢告。’升,奠币于殡东几上,哭,降。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,房中,皆哭不踊。尽一哀,反位。遂朝奠。小宰升举币。三日,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,如初位,北面。大宰、大宗、大祝皆裨冕。少师奉子以衰;祝先,子从,宰宗人从。入门,哭者止,子升自西阶。殡前北面。祝立于殡东南隅。祝声三曰:‘某之子某,从执事,敢见。’子拜稽颡哭。祝、宰、宗人、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,哭踊三者三,降东反位,皆袒,子踊,房中亦踊三者三。袭衰,杖,奠出。大宰命祝史,以名遍告于五祀山川。”曾子问曰:“如已葬而世子生,则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大宰、大宗从大祝而告于祢。三月,乃名于祢,以名遍告及社稷宗庙山川。”
孔子曰:“诸侯适天子,必告于祖,奠于祢。冕而出视朝,命祝史告于社稷、宗庙、山川。乃命国家五官而后行,道而出。告者,五日而遍,过是,非礼也。凡告,用牲币。反,亦如之。诸侯相见,必告于祢,朝服而出视朝。命祝史告于五庙所过山川。亦命国家五官,道而出。反,必亲告于祖祢。乃命祝史告至于前所告者,而后听朝而入。”
曾子问曰:“并有丧,如之何?何先何后?”孔子曰:“葬,先轻而后重;其奠也,先重而后轻;礼也。自启及葬,不奠,行葬不哀次;反葬奠,而后辞于殡,逐修葬事。其虞也,先重而后轻,礼也。”孔子曰:“宗子虽七十,无无主妇;非宗子,虽无主妇可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将冠子,冠者至,揖让而入,闻齐衰大功之丧,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内丧则废,外丧则冠而不醴,彻馔而扫,即位而哭。如冠者未至,则废。如将冠子而未及期日,而有齐衰、大功、小功之丧,则因丧服而冠。”“除丧不改冠乎?”孔子曰:“天子赐诸侯大夫冕弁服于大庙,归设奠,服赐服,于斯乎有冠醮,无冠醴。父没而冠,则已冠扫地而祭于祢;已祭,而见伯父、叔父,而后飨冠者。”
曾子问曰:“祭如之何则不行旅酬之事矣?”孔子曰:“闻之:小祥者,主人练祭而不旅,奠酬于宾,宾弗举,礼也。昔者,鲁昭公练而举酬行旅,非礼也;孝公大祥,奠酬弗举,亦非礼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大功之丧,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?”孔子曰:“岂大功耳!自斩衰以下皆可,礼也。”曾子曰:“不以轻服而重相为乎?”孔子曰:“非此之谓也。天子、诸侯之丧,斩衰者奠;大夫,齐衰者奠;士则朋友奠;不足,则取于大功以下者;不足,则反之。”曾子问曰:“小功可以与于祭乎?”孔子曰:“何必小功耳!自斩衰以下与祭,礼也。”曾子曰:“不以轻丧而重祭乎?”孔子曰:“天子、诸侯之丧祭也,不斩衰者不与祭;大夫,齐衰者与祭;士,祭不足,则取于兄弟大功以下者。”曾子问曰:“相识,有丧服可以与于祭乎?”孔子曰:“缌不祭,又何助于人。”
曾子问曰:“废丧服,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?”孔子曰:“说衰与奠,非礼也;以摈相可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昏礼既纳币,有吉日,女之父母死,则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婿使人吊。如婿之父母死,则女之家亦使人吊。父丧称父,母丧称母。父母不在,则称伯父世母。婿,已葬,婿之伯父致命女氏曰:‘某之子有父母之丧,不得嗣为兄弟,使某致命。’女氏许诺,而弗敢嫁,礼也。婿,免丧,女之父母使人请,婿弗取,而后嫁之,礼也。女之父母死,婿亦如之。”
曾子问曰:“亲迎,女在涂,而婿之父母死,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女改服布深衣,缟总以趋丧。女在途,而女之父母死,则女反。”“如婿亲迎,女未至,而有齐衰大功之丧,则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男不入,改服于外次;女入,改服于内次;然后即位而哭。”曾子问曰:“除丧则不复昏礼乎?”孔子曰:“祭,过时不祭,礼也;又何反于初?”孔子曰:“嫁女之家,三夜不息烛,思相离也。取妇之家,三日不举乐,思嗣亲也。三月而庙见,称来妇也。择日而祭于祢,成妇之义也。”曾子问曰:“女未庙见而死,则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不迁于祖,不祔于皇姑,婿不杖、不菲、不次,归葬于女氏之党,示未成妇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取女,有吉日而女死,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婿齐衰而吊,既葬而除之。夫死亦如之。”曾子问曰:“丧有二孤,庙有二主,礼与?”孔子曰:“天无二日,土无二王,尝禘郊社,尊无二上。未知其为礼也。昔者齐桓公亟举兵,作伪主以行。及反,藏诸祖庙。庙有二主,自桓公始也。丧之二孤,则昔者卫灵公适鲁,遭季桓子之丧,卫君请吊,哀公辞不得命,公为主,客人吊。康子立于门右,北面;公揖让升自东阶,西乡;客升自西阶吊。公拜,兴,哭;康子拜稽颡于位,有司弗辩也。今之二孤,自季康子之过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古者师行,必以迁庙主行乎?”孔子曰:“天子巡守,以迁庙主行,载于齐车,言必有尊也。今也取七庙之主以行,则失之矣。当七庙、五庙无虚主;虚主者,唯天子崩,诸侯薨与去其国,与祫祭于祖,为无主耳。吾闻诸老聃曰:天子崩,国君薨,则祝取群庙之主而藏诸祖庙,礼也。卒哭成事而后,主各反其庙。君去其国,大宰取群庙之主以从,礼也。祫祭于祖,则祝迎四庙之主。主,出庙入庙必跸;老聃云。”曾子问曰:“古者师行,无迁主,则何主?”孔子曰:“主命。”问曰:“何谓也?”孔子曰:“天子、诸侯将出,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,遂奉以出,载于齐车以行。每舍,奠焉而后就舍。反必告,设奠卒,敛币玉,藏诸两阶之间,乃出。盖贵命也。”
子游问曰:“丧慈母如母,礼与?”孔子曰:“非礼也。古者,男子外有傅,内有慈母,君命所使教子也,何服之有?昔者,鲁昭公少丧其母,有慈母良,及其死也,公弗忍也,欲丧之,有司以闻,曰:‘古之礼,慈母无服,今也君为之服,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;若终行之,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。无乃不可乎!’公曰:‘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。’公弗忍也,遂练冠以丧慈母。丧慈母,自鲁昭公始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诸侯旅见天子,入门,不得终礼,废者几?”孔子曰:“四。”请问之。曰:“大庙火,日食,后之丧,雨沾服失容,则废。如诸侯皆在而日食,则从天子救日,各以其方色与其兵。大庙火,则从天子救火,不以方色与兵。”曾子问曰:“诸侯相见,揖让入门,不得终礼,废者几?”孔子曰:“六。”请问之。曰:“天子崩,大庙火,日食,后夫人之丧,雨沾服失容,则废。”曾子问曰:“天子尝禘郊社五祀之祭,簠簋既陈,天子崩,后之丧,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废。”曾子问曰:“当祭而日食,太庙火,其祭也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接祭而已矣。如牲至,未杀,则废。天子崩,未殡,五祀之祭不行;既殡而祭,其祭也,尸入,三饭不侑,酳不酢而已矣。自启至于反哭,五祀之祭不行;已葬而祭,祝毕献而已。”曾子问曰:“诸侯之祭社稷,俎豆既陈,闻天子崩、后之丧、君薨、夫人之丧,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废。自薨比至于殡,自启至于反哭,奉帅天子。”曾子问曰:“大夫之祭,鼎俎既陈,笾豆既设,不得成礼,废者几?”孔子曰:“九。”请问之。曰:“天子崩、后之丧、君薨、夫人之丧、君之大庙火、日食、三年之丧、齐衰、大功,皆废。外丧自齐衰以下,行也。其齐衰之祭也,尸入,三饭不侑,酳不酢而已矣;大功酢而已矣;小功、缌,室中之事而已矣。士之所以异者,缌不祭,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。”
曾子问曰:“三年之丧,吊乎?”孔子曰:“三年之丧,练,不群立,不旅行。君子礼以饰情,三年之丧而吊哭,不亦虚乎?”曾子问曰:“大夫、士有私丧,可以除之矣,而有君服焉,其除之也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有君丧服于身,不敢私服,又何除焉?于是乎有过时而弗除也。君之丧,服除而后殷祭,礼也。”曾子问曰:“父母之丧,弗除可乎?”孔子曰:“先王制礼,过时弗举,礼也;非弗能勿除也,患其过于制也,故君子过时不祭,礼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君薨,既殡,而臣有父母之丧,则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归居于家,有殷事,则之君所,朝夕否。”曰:“君既启,而臣有父母之丧,则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归哭而反送君。”曰:“君未殡,而臣有父母之丧,则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归殡,反于君所,有殷事则归,朝夕否。大夫,室老行事;士,则子孙行事。大夫内子,有殷事,亦之君所,朝夕否。”
贱不诔贵,幼不诔长,礼也。唯天子,称天以诔之。诸侯相诔,非礼也。
曾子问曰:“君出疆以三年之戒,以椑从。君薨,其入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共殡服,则子麻,弁绖,疏衰,菲,杖。入自阙,升自西阶。如小敛,则子免而从柩,入自门,升自阼阶。君大夫士一节也。”曾子问曰:“君之丧既引,闻父母之丧,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遂。既封而归,不俟子。”曾子问曰:“父母之丧既引,及涂,闻君薨,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遂。既封,改服而往。”
曾子问曰:“宗子为士,庶子为大夫,其祭也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。祝曰:‘孝子某为介子某荐其常事。’若宗子有罪,居于他国,庶子为大夫,其祭也,祝曰:‘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。’摄主不厌祭,不旅,不假,不绥祭,不配。布奠于宾,宾奠而不举,不归肉。其辞于宾曰:‘宗兄、宗弟、宗子在他国,使某辞。’”曾子问曰:“宗子去在他国,庶子无爵而居者,可以祭乎?”孔子曰:“祭哉!”请问:“其祭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望墓而为坛,以时祭。若宗子死,告于墓而后祭于家。宗子死,称名不言孝,身没而已。子游之徒,有庶子祭者以此,若义也。今之祭者,不首其义,故诬于祭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祭必有尸乎?若厌祭亦可乎?”孔子曰:“祭成丧者必有尸,尸必以孙。孙幼,则使人抱之。无孙,则取于同姓可也。祭殇必厌,盖弗成也。祭成丧而无尸,是殇之也。”孔子曰:“有阴厌,有阳厌。”曾子问曰:“殇不祔祭,何谓阴厌、阳厌?”孔子曰:“宗子为殇而死,庶子弗为后也。其吉祭,特牲。祭殇不举,无肵俎,无玄酒,不告利成,是谓阴厌。凡殇,与无后者,祭于宗子之家,当室之白,尊于东房,是谓阳厌。”
曾子问曰:“葬引至于堩,日有食之,则有变乎?且不乎?”孔子曰:“昔者吾从老聃助葬于巷党,及堩,日有食之,老聃曰:‘丘!止柩,就道右,止哭以听变。’既明反而后行。曰:‘礼也。’反葬,而丘问之曰:‘夫柩不可以反者也,日有食之,不知其已之迟数,则岂如行哉?’老聃曰:‘诸侯朝天子,见日而行,逮日而舍奠;大夫使,见日而行,逮日而舍。夫柩不早出,不暮宿。见星而行者,唯罪人与奔父母之丧者乎!日有食之,安知其不见星也?且君子行礼,不以人之亲痁患。’吾闻诸老聃云。”
曾子问曰:“为君使而卒于舍,礼曰:公馆复,私馆不复。凡所使之国,有司所授舍,则公馆已,何谓私馆不复也?”孔子曰:“善乎问之也!自卿、大夫、士之家,曰私馆;公馆与公所为,曰公馆。公馆复,此之谓也。”曾子问曰:“下殇:土周葬于园,遂舆机而往,途迩故也。今墓远,则其葬也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吾闻诸老聃曰:昔者史佚有子而死,下殇也。墓远,召公谓之曰:‘何以不棺敛于宫中?’史佚曰:‘吾敢乎哉?’召公言于周公,周公曰:‘岂不可?’史佚行之。下殇用棺衣棺,自史佚始也。”
曾子问曰:“卿、大夫将为尸于公,受宿矣,而有齐衰内丧,则如之何?”孔子曰:“出,舍于公馆以待事,礼也。”孔子曰:“尸弁冕而出,卿、大夫、士皆下之,尸必式,必有前驱。”子夏问曰:“三年之丧卒哭,金革之事无辟也者,礼与?初有司与?”孔子曰:“夏后氏三年之丧,既殡而致事,殷人既葬而致事。《记》曰:‘君子不夺人之亲,亦不可夺亲也。’此之谓乎?”子夏曰:“金革之事无辟也者,非与?”孔子曰:“吾闻诸老聃曰: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。今以三年之丧,从其利者,吾弗知也!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君薨而世子生,如之何?”
国君死后灵枢停在殡宫,这时候世子诞生,该怎么行礼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回答说:“
卿、大夫、、士从摄主,北面,于西阶南。
世子诞生的那天,卿、大夫、士都跟着摄主到殡宫,脸朝北,站在西阶的南面。
大祝裨冕,执束帛,升自西阶尽等,不升堂,命毋哭。
太祝身穿裨冕,手捧束帛,从西阶往上登,登上最高的台阶,但不跨进堂内,让在场的人都不要哭泣。
祝声三,告曰:“
然后,太祝长喊三声,向灵枢享告说:“
某之子生,敢告。
夫人某氏生了世子,特此察告。’
升,奠币于殡东几上,哭,降。’
说完登堂,把束帛放在灵枢东面的几案上,哭泣一阵,然后下堂。
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,房中,皆哭不踊。
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、妇女都开始哭泣,但不顿足。
尽一哀,反位。
众人尽情哭泣一次之后,都回到平常朝夕哭的位置。
遂朝奠。
于是举行朝奠。
小宰升举币。
礼毕,小宰走上堂,把放在几案上的束帛等祭品取下,埋在东西两阶之间。
三日,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,如初位,北面。
第三天,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都来到殡宫,站在前天站的位置上,面向北。
大宰、大宗、大祝皆裨冕。
太宰、太宗、太祝都身著裨冕。
少师奉子以衰;
少师抱着世子和孝服。
祝先,子从,宰宗人从。
太祝走在前面,少师抱着世子跟在后面,太宰、宗人又跟在世子后面。
入门,哭者止,子升自西阶。
进入殡宫的门,众人都停止哭泣,少师抱着世子从西阶登堂,走到灵枢前。
殡前北面。
面朝北而立。
祝立于殡东南隅。
太祝则立在灵枢的东南角。
祝声三曰:“
长喊三声,向灵枢察告说:“
某之子某,从执事,敢见。
夫人某氏所生世子某,让执事陪同着,特来拜见。’
子拜稽颡哭。’
然后少师便抱着世子向灵枢稽颗再拜,哭泣。
祝、宰、宗人、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,哭踊三者三,降东反位,皆袒,子踊,房中亦踊三者三。
太祝、太宰、宗人、众主人、卿、大夫、士都一齐哭,跺脚,跺脚三次为一节,共跺三节,众人都从西阶下堂,回到东边的原位,袒露左臂,少师抱着世子跺脚,妇女等人也跟着跺脚,也是跺三次为一节,跺够三节。
袭衰,杖,奠出。
然后让世子穿上孝服,拿着哭丧棒,举行朝奠。
大宰命祝史,以名遍告于五祀山川。”
礼毕,走出殡宫,太宰命令太祝、太史把世子的名字遍告五祀及山川诸神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如已葬而世子生,则如之何?”
如果国君的灵枢已埋葬而世子出生,则应当如何、行礼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大宰、大宗从大祝而告于祢。
太宰、太宗跟着太祝到殡宫去向神主察告。
三月,乃名于祢,以名遍告及社稷宗庙山川。”
到了三个月以后,又丢拜见神主,并给世子取名,然后把世子的名字遍告社樱、宗庙及山川诸神。
孔子曰:“
孔子说:“
诸侯适天子,必告于祖,奠于祢。
诸侯将去朝见天子,一定要在祖庙和父庙设祭察告。
冕而出视朝,命祝史告于社稷、宗庙、山川。
然后穿上裨冕听朝,命令祝官史官告祭于社傻、宗庙、山川诸神。
乃命国家五官而后行,道而出。
将国中事物托付给五大夫后再出发,出发的时候,还要举行祖道之祭,祈求旅途平安。
告者,五日而遍,过是,非礼也。
祝官和史官必须在五日之内将告祭进行完毕,超过五天,就不合礼。
凡告,用牲币。
凡举行告祭,都以束帛为供品。
反,亦如之。
返回时的告归祭祀也是如此。
诸侯相见,必告于祢,朝服而出视朝。
诸侯之间互访,也必须告祭于父庙,然后穿上朝服听朝。
命祝史告于五庙所过山川。
命令祝官、史官告祭于五庙和途经山川之神。
亦命国家五官,道而出。
同样也要对留守的五大夫郑重交代一番才动身,动身之前,举行祖道之祭,以祈求旅途平安。
反,必亲告于祖祢。
返回时,诸侯一定要亲自告祭于祖庙、父庙。
乃命祝史告至于前所告者,而后听朝而入。”
然后命令祝官史官向出发前曾祭告过的众神举行告归之祭,然后回到朝廷听理政事。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并有丧,如之何?
如果有两个亲人同月而死,怎么办?
何先何后?”
操办丧事,谁先谁后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葬,先轻而后重;
葬事,先埋恩轻的,后埋恩重的;
其奠也,先重而后轻;
祭奠,先祭恩重的,后祭恩轻的。
礼也。
这是正礼。
自启及葬,不奠,行葬不哀次;
从启殡到下葬这段时间,因忙于埋葬恩轻者,所以对恩重者暂不设奠,出葬时,灵枢经过大门外的倚庐,孝子也不在此哭踊致哀,这是因为恩重者尚停枢殡宫。
反葬奠,而后辞于殡,逐修葬事。
葬毕恩轻者回来后,为恩重者设奠,然后将恩重者的启殡日期告诉宾客,接着就为恩重者举行葬礼。
其虞也,先重而后轻,礼也。”
至于葬后的虞祭,先祭恩重者,后祭恩轻者,才是正礼。”
孔子曰:“
孔子说:“
宗子虽七十,无无主妇;
宗子即使已经七十岁,也不能没有主妇。
非宗子,虽无主妇可也。”
如果不是宗子,即使没有主妇也是可以的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将冠子,冠者至,揖让而入,闻齐衰大功之丧,如之何?”
将要为儿子举行加冠礼,被邀请参加冠礼的宾和赞者已经来到,并且已被以礼相迎让入庙内,这时候突然遇到齐衰或大功丧服关系的亲属的丧事,怎么办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内丧则废,外丧则冠而不醴,彻馔而扫,即位而哭。
这要看是哪种亲属,如果死者是与自己同一宗庙的族亲,就将冠礼停止,如果死者不是同一宗庙的族亲,冠礼可继续进行,但要简化掉由宾向冠者醴酒的节目,礼毕,把行冠礼的各种陈设撤去,再把庙中打扫一下,然后按照自己和死者的关系就位而哭。
如冠者未至,则废。
如果被邀请参加冠礼的宾和赞者尚未来到,冠礼就停止。
如将冠子而未及期日,而有齐衰、大功、小功之丧,则因丧服而冠。”
如果将要为儿子举行冠礼,但还没到选定的日期,主人忽然遇到了齐衰、大功、小功亲属的丧事,那就让儿子按照亲疏关系穿上相应的丧服,到时再加上丧冠。”
“除丧不改冠乎?”
曾子间道,“加丧冠的人在除丧之后是否还要补行冠礼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天子赐诸侯大夫冕弁服于大庙,归设奠,服赐服,于斯乎有冠醮,无冠醴。
天子在太庙赐给未冠的诸侯、大夫冕服、弃服,他们在回去以后,设奠察告祖宗,然后就穿戴起受赐的冠服,在这种情况下,也只对冠者行酸礼,而不行醛礼,这说明不须补行冠礼改加吉冠。
父没而冠,则已冠扫地而祭于祢;
如果是父亲死后举行冠礼,那么,在冠礼三加之后,要打扫庙堂,向父亲的神主行祭告之礼。
已祭,而见伯父、叔父,而后飨冠者。”
祭告礼毕,前去拜见伯父、叔父,然后设宴酬谢参加冠礼的宾客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祭如之何则不行旅酬之事矣?”
祭祀在什么情况下才不进行旅酬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闻之:
我听说过的。
小祥者,主人练祭而不旅,奠酬于宾,宾弗举,礼也。
小祥的时候,主人改服练冠练服,但不举行旅酬,主人回敬宾的酒,宾接过来不饮而放下,不举杯劝饮,这是合乎礼的。
昔者,鲁昭公练而举酬行旅,非礼也;
从前,鲁昭公在小祥时就举行旅酬,这是性急了点,不合乎礼的要求。
孝公大祥,奠酬弗举,亦非礼也。”
鲁孝公在大祥时还不举行旅酬,这是拘谨了点,也不合乎礼的要求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大功之丧,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?”
自己正穿大功丧服,可以参加别家的馈奠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岂大功耳!
岂但大功可以。
自斩衰以下皆可,礼也。”
从斩衰以下的丧服都可以,这是礼所规定的嘛!”
曾子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不以轻服而重相为乎?”
这样做,岂不是看轻自己的丧服而注重别人的祭奠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非此之谓也。
不能这样说。
天子、诸侯之丧,斩衰者奠;
比如天子、诸侯死了,服斩衰的臣子要去祭奠;
大夫,齐衰者奠;
大夫死了,服齐衰的家臣要去祭奠。
士则朋友奠;
士死了,服大功的朋友要去祭奠。
不足,则取于大功以下者;
如果人数不够,才可以让服小功、绍麻的人来帮忙;
不足,则反之。”
如果人手还不够,就让每个人多做几件事情。
曾子问曰:“
这岂不是自斩衰以下的丧服都可以参与馈奠吗!”
小功可以与于祭乎?”
曾子问道,“身有小功丧服的人可以参加葬后之祭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何必小功耳!
不一定只有小功可以参加。
自斩衰以下与祭,礼也。”
自穿斩衰以下丧服的人都可以参加,这是礼所规定的。”
曾子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不以轻丧而重祭乎?”
这样的话,不是有点轻视丧服而看重丧祭了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天子、诸侯之丧祭也,不斩衰者不与祭;
天子、诸侯的丧祭,不是穿斩衰丧服的人还没有资格参与。
大夫,齐衰者与祭;
大夫的丧祭,不是穿齐衰丧服的人不能参与石士的丧祭。
士,祭不足,则取于兄弟大功以下者。”
因为士无臣下,所以才让兄弟大功以下者参与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道:“
相识,有丧服可以与于祭乎?”
对于相识的人,自己身上正有丧服,可以参加他的吉祭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缌不祭,又何助于人。”
如果自身有丧服,那怕是最轻的练麻,连自家的吉祭都不可参与,哪里还谈得上参加他人的吉祭呢?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道:“
废丧服,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?”
脱掉了丧服,可以参加他人的馈奠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说:“
说衰与奠,非礼也;
刚脱掉丧服就参加他人的馈奠,显得忘掉哀痛太快了,这不符合礼的规定。
以摈相可也。”
如果做他人馈奠时的侯相,还差不多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昏礼既纳币,有吉日,女之父母死,则如之何?”
婚礼已经进行到送过聘礼,连迎娶的吉日都择定了,如果忽然女方的父亲或母亲死了,那该怎么办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婿使人吊。
南方要派人去吊丧。
如婿之父母死,则女之家亦使人吊。
如果是男方的父亲或母亲死,女方也应该派人到男方家吊丧。
父丧称父,母丧称母。
如果一方是丧父,另一方就以父亲的名义吊丧,如果一方是丧母,另一方就以母亲的名义吊丧;
父母不在,则称伯父世母。
如果父母不在,就得以伯父、伯母的名义。
婿,已葬,婿之伯父致命女氏曰:“
从男方来说,在料理完葬事之后,由男方的伯父出面向女方致意说:“
某之子有父母之丧,不得嗣为兄弟,使某致命。
某之子不幸遇到父或母之丧,居丧期间,不能和府上结为婚姻,特派我来致意。’
女氏许诺,而弗敢嫁,礼也。’
女方同意,但不把女儿另嫁他人,这是正礼。
婿,免丧,女之父母使人请,婿弗取,而后嫁之,礼也。
男方除丧之后,女方父母派人到男方家重提婚事,这时候如果男方还不迎娶,女方就可以把女儿改嫁他人,这也是正礼。
女之父母死,婿亦如之。”
如果女方的父或母死,男方也要这样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亲迎,女在涂,而婿之父母死,如之何?”
亲迎的那天,新娘已经上路,如果突然新郎的父亲或母亲去世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女改服布深衣,缟总以趋丧。
新娘要立即改换服装,穿上布做的深衣,用白绢束发,赶往夫家参加丧礼。
女在途,而女之父母死,则女反。”
如果是新娘已经上路,而新娘的父亲或母亲突然去世,新娘就应立即折回娘家奔丧。”
“如婿亲迎,女未至,而有齐衰大功之丧,则如之何?”
曾子又问道,“如果新郎亲迎的那天,新娘还没来到,而新郎突然有齐衰、大功亲属去世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男不入,改服于外次;
新郎不进大门,在外次改换服装。
女入,改服于内次;
新娘则进入大门,在内次改换服装。
然后即位而哭。”
然后各就其位而哭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除丧则不复昏礼乎?”
除丧之后不再补行婚礼了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祭,过时不祭,礼也;
拿祭礼来说,过了日期就不再补祭,这才合乎礼的规定。
又何反于初?”
婚礼还没有祭礼重要,又有什么理由再补办一次呢!”
孔子曰:“
孔子说:“
嫁女之家,三夜不息烛,思相离也。
嫁女的人家,一连三夜不熄火把,是因为念及骨肉就要分离了。
取妇之家,三日不举乐,思嗣亲也。
娶媳妇的人家,一连三天不奏乐,是因为念及传宗接代、双亲日趋衰老。
三月而庙见,称来妇也。
新娘进门三月,要备礼祭祀公婆的亡灵,祝词中称之为‘来做媳妇’。
择日而祭于祢,成妇之义也。”
这样做了以后,才算是正式成为此家的媳妇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女未庙见而死,则如之何?”
新娘没有庙见而死,该怎么力俘”。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不迁于祖,不祔于皇姑,婿不杖、不菲、不次,归葬于女氏之党,示未成妇也。”
她的灵枢,出殡时不须朝见祖庙,她的神主也不附在祖姑神主之后,做丈夫的不须持丧棒,不须穿孝鞋,不须居丧次,归葬于她娘家的墓地,以表示她尚未成为男家的媳妇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道:“
取女,有吉日而女死,如之何?”
迎娶新娘的吉日已经商定而新娘突然去世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婿齐衰而吊,既葬而除之。
婿应该穿着齐衰孝服前去吊丧,新娘下葬后即可除去孝服。
夫死亦如之。”
如果是丈夫突然死去,新娘也照此办理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丧有二孤,庙有二主,礼与?”
丧事有两个主人,庙里有两个神主,这是合礼的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天无二日,土无二王,尝禘郊社,尊无二上。
天无二日,国无二王,宗庙天地之祭,最尊贵的神也只有一个。
未知其为礼也。
由此看来,恐怕难说是合理的。
昔者齐桓公亟举兵,作伪主以行。
从前齐桓公屡次起兵南征北伐,做了个假神主随军同行。
及反,藏诸祖庙。
等到胜利归来,把假神主藏到祖庙。
庙有二主,自桓公始也。
一个庙里同时有两个神主,就是从齐桓公开始的。
丧之二孤,则昔者卫灵公适鲁,遭季桓子之丧,卫君请吊,哀公辞不得命,公为主,客人吊。
一宗丧事而有两个丧主,起因于从前卫灵公来鲁国访何,碰上了执政大臣季桓子之丧,卫君请求吊唁,鲁哀公推辞不掉,于是哀公自为丧主。
康子立于门右,北面;
卫君入吊时”桓子的儿子康子站在门的右边,面朝北。
公揖让升自东阶,西乡;
哀公揖请卫君上堂,自己从东阶升堂,面西而立;
客升自西阶吊。
卫君则从西阶升堂吊唁。
公拜,兴,哭;
哀公拜谢卫君之吊,起立,哭泣;
康子拜稽颡于位,有司弗辩也。
与此同时,康子在丧主的位置上也向卫君拜谢并向灵枢叩头,当时的司仪也没加纠正,就好像这宗丧事是有两个丧主似的。
今之二孤,自季康子之过也。”
现在丧事有两个丧主,是从季康子的违礼开始的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间道:“
古者师行,必以迁庙主行乎?”
古时候天子诸侯出师,必定要带着迁庙主同行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天子巡守,以迁庙主行,载于齐车,言必有尊也。
天子出外巡守,带着迁庙主同行,将迁庙主载于斋车,表示有所尊崇。
今也取七庙之主以行,则失之矣。
现在呢,天子巡守,带着太祖以下七个庙主同行,这就搞错了。
当七庙、五庙无虚主;
在正常情况下,天子七庙、诸侯五庙都不会空着而没有神主。
虚主者,唯天子崩,诸侯薨与去其国,与祫祭于祖,为无主耳。
庙空着而没有神主,只有在天子驾崩、诸侯去世和或被迫离开自己国家的时候才会出现,再就是在太祖庙中合祭群庙神主的时候,其他庙中也无神主。
吾闻诸老聃曰:
我听老聃说过:“
天子崩,国君薨,则祝取群庙之主而藏诸祖庙,礼也。
天子驾崩,诸侯国君去世,则由太祝把群庙的神主统统取来藏到太祖的庙里,这是礼的规定。
卒哭成事而后,主各反其庙。
等到下葬并且举行了卒哭之祭以后,再把群庙之主送回各自的庙里。
君去其国,大宰取群庙之主以从,礼也。
国君逃难出奔,太宰就将群庙的神主取来同行,这也是礼当如此。
祫祭于祖,则祝迎四庙之主。
诸侯在太祖庙里合祭群庙的神主,就让太祝把其余四庙的神主迎来。
主,出庙入庙必跸;
凡是迎送神主出庙入庙,必须清除道路,禁止闲人通行。
老聃云。”’
这是老聃说的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道:“
古者师行,无迁主,则何主?”
古代诸侯出师,如果没有迁庙之主可以同行,那将用什么神主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回答说:“
主命。”
那就不用神主而用神主的命令。”
问曰:“
曾子不懂,就又问道:“
何谓也?”
什么叫做神主的命令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天子、诸侯将出,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,遂奉以出,载于齐车以行。
天子、诸侯在出行之前,一定要以币帛皮圭作供品向祖庙父庙举行告祭,祭毕,就恭敬地将这些币圭捧出,装到斋车上带着同行。
每舍,奠焉而后就舍。
每到一个休息的地方,先祭奠这些币圭才休息。
反必告,设奠卒,敛币玉,藏诸两阶之间,乃出。
回来以后,要在祖庙举行告至之祭,祭祀完毕,把这些作为‘主命’的币圭收集起来,埋到堂下的两阶之间,然后走出来。
盖贵命也。”
这样做就是表示尊敬神主的命令。”
子游问曰:“
子游问道:“
丧慈母如母,礼与?”
天子诸侯死了慈母就像死了生母一样示哀,合乎礼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说:“
非礼也。
不合乎礼。
古者,男子外有傅,内有慈母,君命所使教子也,何服之有?
从古到今,君王的儿子在外面有师傅,在家有慈母,他们是奉君王命令教育孩子的,孩子与他们哪有什么丧服关系呢?
昔者,鲁昭公少丧其母,有慈母良,及其死也,公弗忍也,欲丧之,有司以闻,曰:“
先前,鲁孝公年幼时死了母亲,他的慈母待他很好,等到慈母死,孝公忍心不下,要为她服孝,掌管礼典的官听到后,对孝公说:“
古之礼,慈母无服,今也君为之服,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;
古代礼法,慈母死,不为她服丧,你现在要为慈母服丧,这是违背古礼而扰乱国家法令啊!
若终行之,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。
如果你要坚持这样做,那么礼官就要记载下来流传后世。
无乃不可乎!”
大概不能这样做吧?
公曰:“’
孝公说:“
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。
没有关系,古时候天子为生母服丧平常是戴练冠的。’
公弗忍也,遂练冠以丧慈母。’
孝公不忍心不服丧,于是为慈母戴练冠服丧。
丧慈母,自鲁昭公始也。”
诸侯为慈母服丧,是从鲁孝公开始的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诸侯旅见天子,入门,不得终礼,废者几?”
众多诸侯一同朝见天子,已经进入太庙的门,但未能把朝见之礼进行到底,不得不中途而废,这样的情况有几种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四。”
四种。”
请问之。
曾子说,“请问是哪四种?”
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大庙火,日食,后之丧,雨沾服失容,则废。
太庙失火,日蚀,王后去世,大雨琳湿衣服而有失仪容,在这四种情况下就停止行礼。
如诸侯皆在而日食,则从天子救日,各以其方色与其兵。
如果所有诸侯都在场而发生日蚀,那就要跟随天子去救日,救的时候,哪一方的诸侯就穿哪一方颜色的衣服和拿着当方的武器;
大庙火,则从天子救火,不以方色与兵。”
如果是太庙失火,也要跟随天子去救火,但在诸侯的穿衣和武器方面没有要求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道:“
诸侯相见,揖让入门,不得终礼,废者几?”
诸侯互相访问,主人已把客人礼让进门,但未能按程序行礼到底,不得不中途而废,这样的情况有几种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六。”
六种。”
请问之。
曾子说,“请问哪六种?”
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天子崩,大庙火,日食,后夫人之丧,雨沾服失容,则废。”
天子驾崩,太庙失火,日蚀,王后去世,国君夫人去世,大雨淋湿衣服而造成仪容不整,遇到这六种情况,就得中止行礼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道:“
天子尝禘郊社五祀之祭,簠簋既陈,天子崩,后之丧,如之何?”
天子宗庙之祭,天地之祭,七祀之祭,各项准备工作都已作好,这时如果天子突然驾崩,或者王后去世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废。”
祭祀停止进行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道:“
当祭而日食,太庙火,其祭也如之何?”
如果正在祭祀的时候而发生了日蚀,或太庙失火,祭礼还要不要继续进行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接祭而已矣。
在这种情况下,要简化程序,赶快进行。
如牲至,未杀,则废。
如果栖牲已被牵来但尚未杀,祭礼就应停止。
天子崩,未殡,五祀之祭不行;
天子驾崩,灵枢未入殡宫之前,不举行五祀之祭,等到灵枢已迁入殡宫,然后举行祭祀。
既殡而祭,其祭也,尸入,三饭不侑,酳不酢而已矣。
但祭祀的程序要简化,尸入席之后,吃了三口饭,此后就不再劝吃,主人酌酒请尸漱口,尸在漱过之后也不再回敬主人,程序到此就算结束。
自启至于反哭,五祀之祭不行;
自启殡到葬后反哭期间,不可举行五祀之祭。
已葬而祭,祝毕献而已。”
葬后虽然可以进行,但也要简化程序,进行到主人向祝献酒就算结束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诸侯之祭社稷,俎豆既陈,闻天子崩、后之丧、君薨、夫人之丧,如之何?”
诸侯的祭祀社稠,所有的礼器已经摆设停当,这时忽然听到天子驾崩、王后去世、国君去世、国君夫人去世的噩耗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废。
祭祀立刻停止。
自薨比至于殡,自启至于反哭,奉帅天子。”
从初死到入殡,从启殡到反哭,这期间”祭与不祭,如何祭,都遵循天子在这种情况下的作法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间道:“
大夫之祭,鼎俎既陈,笾豆既设,不得成礼,废者几?”
大夫的宗庙之祭,各种祭品都已准备妥当,但却不能进行到底,以至中途而废,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有哪些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九。”
原因有九。”
请问之。
曾子又问,“请问哪九种原因?”
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天子崩、后之丧、君薨、夫人之丧、君之大庙火、日食、三年之丧、齐衰、大功,皆废。
禾子驾崩,王后去世,国君去世,国君夫人去世,国君的太庙失火,日蚀,父母去世,祖父母、伯父母去世,堂兄弟去世,遇到这九种情况发生,祭祀就要停止。
外丧自齐衰以下,行也。
至于外族亲属去世,凡齐衰以下者,祭祀都可继续进行,但也应简化程序。
其齐衰之祭也,尸入,三饭不侑,酳不酢而已矣;
具体地说,外丧属于齐衰亲属者,在祭祀时,尸入室内,吃了三口饭,便不再劝他继续吃,食毕,主人酌酒请尸漱口,尸漱过后便不再回敬。
大功酢而已矣;
进行到这节目就应结束,外丧属于大功之亲的,还可以在此基础上加上尸回敬主人酒的节目;
小功、缌,室中之事而已矣。
外丧属于小功、绍麻之亲的,祭祀可以在此基础上继续进行到主人、主妇、宾长向尸献酒为止。
士之所以异者,缌不祭,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。”
在这个问题上,士和大夫所不同的是,即使有绍麻之亲在祭祀时去世,祭祀也应停止,但是,如果所祭的祖先与死者已经没有丧服关系,那么祭祀可以照常进行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三年之丧,吊乎?”
在居父母之丧期间,可以到别人家去吊丧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三年之丧,练,不群立,不旅行。
居父母之丧,到了小祥的时候,还不和众人立在一起,不和众人一道走路。
君子礼以饰情,三年之丧而吊哭,不亦虚乎?”
君子是通过礼来表达感情的,现在你自己正处在丧失父母的极大沉痛之中而到别人家去吊丧哭泣,这种哭泣岂不成为虚假的了吗?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大夫、士有私丧,可以除之矣,而有君服焉,其除之也如之何?”
大夫、士正在为私亲挂孝,到了可以除孝的时候了,而国君忽然去世,又须要为国君穿斩衰的孝服,在这种情况下,原有的孝服还除去不除去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有君丧服于身,不敢私服,又何除焉?
如果是正在为国君穿孝服,就不敢再为自己的亲人穿孝服,因为为国君的孝服重于为私亲的孝服,明白了这一点,就知道原有的孝服是没有理由除掉的。
于是乎有过时而弗除也。
于是乎就出现了大夫、士过了丧期还不能除去孝服的现象。
君之丧,服除而后殷祭,礼也。”
等到为国君服丧期满,才可以为私亲举行小祥、大祥之祭,这是合乎礼的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道:“
父母之丧,弗除可乎?”
为父母所穿的孝服,永远不除可以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先王制礼,过时弗举,礼也;
先王制定礼仪,错过了时间就不再举行,这是正理。
非弗能勿除也,患其过于制也,故君子过时不祭,礼也。”
先王并不是不能作出永远不除的规定,问题是人们是否都能做到,既然不能做到,那么还是规定个时限为好,所以君子错过了祭祀的时间就不再补行,这是合乎礼的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君薨,既殡,而臣有父母之丧,则如之何?”
国君死,灵枢已经停在殡宫,这时候臣子忽然得知父母突然去世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归居于家,有殷事,则之君所,朝夕否。”
臣子应该回家料理父母的丧事,但每逢初一、十五举行殷奠时,要赶回国君的殡宫,至于朝夕之奠,可以不回去。”
曰:“
曾子又问:“
君既启,而臣有父母之丧,则如之何?”
国君的灵枢已经启殡,这时候臣子的父母突然去世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归哭而反送君。”
应该穿着为国君的孝服回家哭泣致哀,然后赶快折回为国君送葬。”
曰:“
曾子又问:“
君未殡,而臣有父母之丧,则如之何?”
国君死,尚未停枢殡宫,这时候臣子的父母突然去世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归殡,反于君所,有殷事则归,朝夕否。
臣子可以回家料理丧事,直到父母入殡,,然后再回到国君的殡宫,家中初一、十五的殷奠,可以回去,至于朝夕奠,就不再回去。
大夫,室老行事;
大夫家的朝夕奠,由室老代行;
士,则子孙行事。
士家的朝夕奠,由子孙代行。
大夫内子,有殷事,亦之君所,朝夕否。”
大夫的正妻,每逢初一、十五的殷奠,也要到国君的殡宫去参加,至于朝夕奠,可以不去。”
贱不诔贵,幼不诔长,礼也。
卑贱者不能为尊贵者作诛,晚辈不能为长辈作诛,这是礼的规定。
唯天子,称天以诔之。
虽然贵为天子,也要以天的名义为他作诛。
诸侯相诔,非礼也。
诸侯互相作诛,不合礼的规定。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君出疆以三年之戒,以椑从。
国君出国都要预备不测的后事,要随带内棺。
君薨,其入如之何?”
如果国君真的死了,应当如何把棺柩运回来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共殡服,则子麻,弁绖,疏衰,菲,杖。
给执事人等提供殡服,国君的儿子头戴麻弁加麻绖,身穿齐衰丧服,脚穿草鞋,手扶丧棒。
入自阙,升自西阶。
灵枢从打坏庙墙的阙口进入,从堂的西阶抬上殡宫。
如小敛,则子免而从柩,入自门,升自阼阶。
如果死者是小敛后运回来的,他的儿子就头戴着免跟在灵枢后面,从大门进来,从堂的东阶抬上殡宫,其礼数和生前一样。
君大夫士一节也。”
大夫、士遇到这样的情况,都是用一样的仪节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君之丧既引,闻父母之丧,如之何?”
国君的灵枢已经出殡发引,这时候臣子突然得到父母去世的噩耗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回答:“
遂。
那就要先把国君的灵枢送到墓地。
既封而归,不俟子。”
下了棺就可以回家料理丧事,不必再等国君的儿子封土、谢宾、谢乡人了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又问:“
父母之丧既引,及涂,闻君薨,如之何?”
父母的灵枢已经出殡上路,这时候突然听到国君去世的噩耗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遂。
应该先把父母的灵枢送到墓地。
既封,改服而往。”
下棺之后,就连忙改换服装去奔国君之丧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宗子为士,庶子为大夫,其祭也如之何?”
宗子的爵位是士,而庶子却是大夫,庶子祭祀祖先时,应该用什么等级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。
用大夫的礼,备少牢祭于宗子之家。
祝曰:“
祝辞要说:“
孝子某为介子某荐其常事。
孝子某代替介子进献供品祭祀。’
若宗子有罪,居于他国,庶子为大夫,其祭也,祝曰:“’
如果宗子有罪,住在别的国家,而庶子爵为大夫,祭祀的时候,祝辞就要说:“
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。
孝子某让介子某代行祭祀。’
摄主不厌祭,不旅,不假,不绥祭,不配。’
凡代替宗子主持的祭祀,就要简化程序,不厌祭,不旅酬,不祝福,不绥祭,祝词中不讲以某妃配食的话。
布奠于宾,宾奠而不举,不归肉。
代主人向宾劝酒时,宾取过酒杯放下,不举杯进行旅酬、祭的末了,也不向来宾分赠祭肉。
其辞于宾曰:“
庶子对来宾致辞说:“
宗兄、宗弟、宗子在他国,使某辞。
宗兄(或宗弟、或宗子)现在他国,所以派我代主祭祀,并让我向诸位致意。’
”曾子问曰:“’
”曾子间道:“
宗子去在他国,庶子无爵而居者,可以祭乎?”
宗子有罪逃到他国,住在本国而没有爵位的庶子,可以代替宗子祭祀祖先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祭哉!”
可以祭祀。”
请问:“
曾子又问:“
其祭如之何?”
请问该怎么祭祀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望墓而为坛,以时祭。
庶子可以在朝着祖先墓地的方向上筑坛,一年四季按时祭祀。
若宗子死,告于墓而后祭于家。
如果宗子已经去世,则可以先到祖先墓地把情况禀告,然后在自己家中进行祭祀。
宗子死,称名不言孝,身没而已。
因为宗子已经不在,所以祭祀就以自己的名义进行,但不得自称‘孝子’,直到身死为止。
子游之徒,有庶子祭者以此,若义也。
子游的那帮学生中,有以庶子身份祭祖的,就是照此道理办事。
今之祭者,不首其义,故诬于祭也。”
如今庶子的祭祀,不推求古礼的意义,所以祭祀时都随意乱来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祭必有尸乎?
祭祀一定是有尸吗?
若厌祭亦可乎?”
像餍祭那样也可以吗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祭成丧者必有尸,尸必以孙。
祭祀成年的死者,一定要有尸,尸必须以同昭或同穆的孙辈充当。
孙幼,则使人抱之。
亲孙子如果年龄太小,充当尸时可以使人抱着。
无孙,则取于同姓可也。
如果死者没有亲孙子,可以从同姓的孙子辈中挑选一个。
祭殇必厌,盖弗成也。
祭未成年而死者,就没有尸,采用餍祭,因为他还没有成年。
祭成丧而无尸,是殇之也。”
祭成年死者而无尸,那等于把他们当作荡来看待了。”
孔子曰:“
孔子又说:“
有阴厌,有阳厌。”
厌祭有两种,一是阴厌,一是阳厌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间道:“
殇不祔祭,何谓阴厌、阳厌?”
祭荡的礼数简单,什么叫阴厌、阳厌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;
宗子为殇而死,庶子弗为后也。
“宗子没有成年而死,其他庶子是不能作他的后嗣的。
其吉祭,特牲。
在为其衬庙而举行的吉祭时,用一条牛作牺牲。
祭殇不举,无肵俎,无玄酒,不告利成,是谓阴厌。
但因为他是未成年而死,所以不举肺脊,没有所姐,没有玄酒,最后也不报告养尸之礼完成,这就叫阴厌。
凡殇,与无后者,祭于宗子之家,当室之白,尊于东房,是谓阳厌。”
凡其他未成年而死者,以及死而无后者,都祭于宗子之家,把祭品摆设在室内的西北角,把酒蹲设在东房,这就叫阳厌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葬引至于堩,日有食之,则有变乎?
出葬已经发引”柩车已经上路,这时忽然遇到日食,是改变葬礼呢?
且不乎?”
还是不改变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昔者吾从老聃助葬于巷党,及堩,日有食之,老聃曰:“
从前我跟着老聃在巷党帮人家出葬,柩车也已上路,突然发生日食,老聃喊道:“
丘!
孔丘!
止柩,就道右,止哭以听变。
把灵枢停下,靠着路的右边停放,叫大家停止哭泣,等天象变了再走。’
既明反而后行。’
日食过后,柩车又继续前进。
曰:“
老聃说:“
礼也。
按礼就应这样做。’
反葬,而丘问之曰:“’
葬毕返回,我就请教老聃:“
夫柩不可以反者也,日有食之,不知其已之迟数,则岂如行哉?
柩车只能前进,不能后退,日蚀这种现象,谁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”与其在路旁等候,还不如继续前进呢。’
老聃曰:“
,老聃说:“
诸侯朝天子,见日而行,逮日而舍奠;
诸侯去朝见天子,每天日出而行,傍晚太阳尚未落山就找个地方休息,并且祭奠随行的迁庙主。
大夫使,见日而行,逮日而舍。
大夫出使,也是每天日出而行,太阳未落就找个地方休息。
夫柩不早出,不暮宿。
灵枢不可在天亮之前就出殡,也不可到天黑下来才止宿。
见星而行者,唯罪人与奔父母之丧者乎!
披星戴月而赶路的,大概只有罪人和奔父母之丧的人吧。
日有食之,安知其不见星也?
遇到日食,天空一片黑暗,我们怎么会知道天空不定在什么时候会出现星星呢,如果继续前行,岂不是与夜行一样吗?
且君子行礼,不以人之亲痁患。
君子行事依礼,总不能使别人的亲属有遇上灾祸的危险呀。’
吾闻诸老聃云。”’
我听到老聃是这样说的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为君使而卒于舍,礼曰:
奉国君之命出使他国,不幸而死于主国馆舍,礼书上说:“
公馆复,私馆不复。
死在公家的驿馆里可以招魂,死在私人的馆舍里就不招魂。
凡所使之国,有司所授舍,则公馆已,何谓私馆不复也?”’
可是出使到别的国家,该国负责接待的人总是要为使者安排住处的,这可以看作就是公家的馆舍,那么,所谓‘死在私人的馆舍就不招魂’是指什么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善乎问之也!
这个问题问得好!
自卿、大夫、士之家,曰私馆;
住在卿、大夫、士之家叫做私人馆舍。
公馆与公所为,曰公馆。
诸侯建的宾馆和国君指定的下榻处叫做公家馆舍。
公馆复,此之谓也。”
所谓‘死在公家的馆舍可以招魂”指的就是这些地方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下殇:
八岁到十一岁的孩子死后。
土周葬于园,遂舆机而往,途迩故也。
在园子中挖个坑,坑的四周用砖砌上,然后用‘机’把尸体抬去下葬,这是因为路途很近的缘故。
今墓远,则其葬也如之何?”
如果墓地较远,其葬法该怎样办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吾闻诸老聃曰:
我听老聃讲过:“
昔者史佚有子而死,下殇也。
从前史佚有个儿子去世了,年龄也是八到十一岁。
墓远,召公谓之曰:“
墓地较远,召公对史佚说:“
何以不棺敛于宫中?
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大敛入棺后再入葬呢?”’
史佚曰:“
史佚说:“
吾敢乎哉?
这是违礼的事,我不敢那样做?”’
召公言于周公,周公曰:“
召公就在周公面前讲了此事,周公就说:“
岂不可?
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?”’
史佚行之。
于是史佚就照召公说的做了。
下殇用棺衣棺,自史佚始也。”’
下殇在家大敛入棺再出葬的事,是从史佚开始的。”
曾子问曰:“
曾子问道:“
卿、大夫将为尸于公,受宿矣,而有齐衰内丧,则如之何?”
卿大夫将在国君的祭祀中作尸,已经接受邀请并斋戒了,这时突然有家门内齐衰之亲去世,该怎么办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出,舍于公馆以待事,礼也。”
那就要离开家,住在国君的公馆里等待祭祀,这才合乎礼法。”
孔子曰:“
孔子又说:“
尸弁冕而出,卿、大夫、士皆下之,尸必式,必有前驱。”
做尸的人冠戴而出家门,卿大夫碰见他,都要下车致敬,做尸的人必须倚靠着车轼答礼,做尸的人出门,前面必定要有开道的人。”
子夏问曰:“
子夏问道:“
三年之丧卒哭,金革之事无辟也者,礼与?
居父母之丧,卒哭之后,接到参加征战的命令就不能推辞,这是礼当如此呢?
初有司与?”
还是从前主管的人规定的呢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夏后氏三年之丧,既殡而致事,殷人既葬而致事。
居父母之丧,在夏代是父母入殡后就告假守丧,在殷代是父母入葬后告假,到周代是卒哭之后告假,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孝子专心致志地守孝三年。
《记》曰:“
古《记》上说:“
君子不夺人之亲,亦不可夺亲也。
有德行的人,不剥夺别人对父母的哀情,也不剥夺自己的哀情。’
此之谓乎?”’
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子夏曰:“
子夏又问道:“
金革之事无辟也者,非与?”
如此说来,卒哭之后不能辞避战争征召是不合礼的?”
孔子曰:“
孔子答道:“
吾闻诸老聃曰:
我听老腆讲过:“
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。
从前鲁公伯禽在特定情况下,卒哭之后兴兵讨伐过。
今以三年之丧,从其利者,吾弗知也!”
但现在许多人在守丧期间,为了私利而从事战争,我就不知道合礼性何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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