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宪居鲁，环堵之室，茨以生蒿，蓬户瓮牖，桷桑而无枢，上漏下湿，匡坐而弦歌。
　　原宪住在鲁国，房子四周都是小土墙，他用茅草做屋顶，用蓬草做门，破瓮做窗，弯曲桑木做门的转轴，下雨时，屋顶漏雨，地下湿滑，但原宪坐着，弹钢琴唱歌。
子贡乘肥马，衣轻裘，中绀而表素，轩不容巷，而往见之。
子贡坐大马车，穿着讲究的衣服，坐着)有帷幕的车，小巷容不下，去看原宪。
原宪楮冠黎杖而应门，正冠则缨绝，振襟则肘见，纳履则踵决。
原宪戴着树皮做的帽子，拄着黎明做的手杖开门，(我看到他)戴着帽子，帽带断了，他摇了摇裙子，露出胳膊肘，他一穿上鞋子，鞋跟就裂开了。
子贡曰：“
子贡说：
嘻！
啊哈。
先生何病也！”
先生多苦啊！
原宪仰而应之曰：“
没回答说：
宪闻之：
我听说：
无财之谓贫，学而不能行之谓病。
没有钱叫贫穷，学的东西不会实践叫贫穷。
宪、贫也，非病也。
现在我很穷，不是很穷。
若夫希世而行，比周而友，学以为人，教以为己，仁义之匿，车马之饰，衣裘之丽，宪不忍为之也。”
那种迎合世俗，结党营私交朋友，学习是为了向别人求名利，教人是为了得到报酬，而不是仁义，注重车马的装饰，我不忍心去做。
子贡逡巡，面有惭色，不辞而去。
子贡向后退，突然脸上有了羞愧的表情，不告辞就离开了。